王昭烈心中感動,暗暗道元帥這份胸懷,和大義我是萬萬不及,換做是自己,怕是已經找皇帝報仇去了。但聽到元帥此言是要自己利用手中所掌握的勢力協助葉雲順利的掌握帥印,頓時王昭烈苦澀。葉雲將軍出身雖然卑微,但性子高傲,素來只聽王元帥一人。點將臺那翻話已存反志。這邊關軍若是在他手裡,朝堂裡等於埋下一顆火種。元帥此翻回京都無事那也罷了!若是真出了意外。只怕反局已定。那非天下大亂不可。心念數轉,王昭烈不禁冷汗淋漓。但眼下邊關局勢卻非雲將軍才能守住不可。王昭烈也是胸襟豁達之人,用兵之道,他對葉雲素來心服。三年前長途奔襲大可汗草原那一役,他陷入蒙古大軍的包圍,葉雲聲東擊西,硬是把他從重重包圍中救出一條命來。
看了一眼葉雲,見他神情悲憤暗藏怒火。王昭烈頓然覺得心中從來沒有為難。身為臣子縱然君王再有不是,也能意義用事叛亂。但眼下國家用人之際,萬再不能出點差錯。那十萬虎牢軍可不是誰都能調動的!對雲將軍的練兵之道邊關諸將中無不心服。虎牢軍戰功卓越,威鎮邊關。兵員素質比之大蒙黑狼鐵騎都毫不遜色。葉雲若是出事,他那些兵絕對不好惹。誰都知道在邊關軍中,只有虎牢軍有一半官兵是草原上那些敗落的小部族落草原人組成。那些野蠻人可沒有君王國家!
王元城目光坦誠道“我們是帝國武將,不是一般的官員。 為了帝國的利益,有些不得已的事情,我們也必須去做。邊關綿延千里戰線。若不是一位主戰的將領統帥。很可能一潰千里。如今這局勢王總管比我清楚。南方世家,中原貴族,北方勢力,數百年財富積累,實力大增。當今已是人心思亂。唯亂世方能出英雄,或者登人皇之頂。只是,還缺一個契機。邊關很可能是無數勢力盯住的一個契機。一切為了帝國。這種犯忌諱地事情,你不作也要做。”
葉雲聽到這裡,虎軀一震。王元帥這個時候了,都不忘國家之事,不忘為自己鋪平邊關元帥這條坎坷、兇險的大路。這不僅僅是知遇之恩,救命之恩!這翻深情,他怎麼能不觸動,悲泣一聲,終於忍不住踏前一步,與王昭烈並列跪下,泣聲道:“王元帥!”
聞言。蕭遠昆陷入 沉默之中,似乎想看透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他只是軍師,對政治的複雜角逐。他不是很在行。即使京城的官員也看不到這麼深的程度。唯有出身世家或者貴族弟子的官員,也許能清晰的看到這龐大帝國陰暗面的危機。即使是監察所這個帝國最大黑暗能量的機構,也無法滲透進世家貴族能大家族裡去。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想通王元城一系列的安排,葉雲忍不住埋頭悲哭,其他幾位大將,也忍不住哭出聲來。王元城對國盡忠,身為他們的主將,這背叛的莫須有罪名,他們心中最清楚!如此奇恥大冤誰能抗得住!
王昭烈眯起了雙眼,眼中頭一次出現異樣的光彩。王元城居然有這個認識。這麼愚忠的人他不知說什麼好了。尤其是運作葉雲名副其實得到朝廷任命這件事。以北花廳的能力並非辦不到。一時之間,王昭烈眉頭緊鎖,陷入了思考。
“遠昆,有件事情就擺脫你了,你我兩路上京城,你速回京城救回我兒,今後,你們安安靜靜找個地方,把他養育**,勿讓他報仇,國家之事,難說是非,切記!”王元城似乎已經看透了一切,漠然無神的雙眸裡有的只是平靜。他的面色蒼白,雙唇咬得烏青。
蕭遠昆心中一震道:“元帥!”
兩人都知道王元城去意已決,現在只不過是交代後事。
王元城悲喝一聲道:“王昭烈,御林軍在哪!我即刻隨他們進京。”
兩人雙目一紅,跪下齊聲泣道“元帥”
公元682年秋,安慶十一年。
大唐帝國年僅三十六歲,繼三百年前諸葛孔明以來,最具軍事才華的將軍,有著“天將”之稱的王元城元帥,被以叛國罪判處極刑。
三百年前的兵法大宗師,諸葛孔明善攻。三百年後,‘天將’王元城善守。兩人的軍事生涯中,大小數百次戰爭中,從未一敗。然前者受到了,大唐帝國萬世朝拜。而後者,卻要承受著,大唐帝國開國以來最為嚴厲的酷刑,‘千刀萬剮。’
這也是大唐帝國,自建國千年來,第一次公開化,把這種酷刑實施,在元帥級的高官上。
秋初最頭前的一場雨來的突然,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味道,似乎這一場雨只是為了向世民喧告著一代名將的歸來,雨下的暴烈比之夏季的暴雨還下的威厲三分。皇宮前東門法場那些明豔的硃紅色建築變得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