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死?」
不錯,臥龍峰懸崖絕壁,從崖頂墜下,屈戰以為他必死無疑。
邢飛縱聲長笑,冰冷聲音劃過長空,在山谷中不斷迴旋,胸前一動,小綠躍身竄出,盤在他右肩上,也興奮地昂起腦袋,厲聲長嘶。
「小飛!」
斜眼一掃,慕容靜已被熒扶起,望向他,不甘地叫道:「小飛、小飛!」
每句輕喚都牽動著心房輕顫不已,痛恨竟然被人牽制住情感,邢飛厲聲喝道:「閉嘴!我不是小飛,我是邢飛!子時追魂,殺人無赦的殺手邢飛!」
「我不管他是誰,馬上殺了他!」
如妃尖利的聲音在風中迴盪,幾乎同時,所有劍光便射向邢飛周身。
「不自量力!」
冷聲中真氣揮出,身邊潭水便直線般飛入掌中,隨之匯成長劍,慘叫聲便與寒光閃處同時歸於寂靜。
回劍撤勢,冷眼看所有人紛紛倒地,每人咽喉處只有細長一線,寒氣順著傷口絲絲匯入空中,將血冷封在創處。
果然練成了,飛遙馭的第十重馭水,可以將人的血脈冰封,止住他最討厭見到的液體流出。
這一招使得如行雲流水,卻凌厲冷酷,被邢飛的戾氣所懾,如妃及在場眾人俱目瞪口呆,他眼光流動,見到眾人的失態,不由一陣好笑。
這有什麼奇怪?這才是他,殺人於無形的殺手邢飛,他的劍下,不會有活口!
「屈戰,殺了他!殺了他!」
無視瘋狂無措的如妃,邢飛望向屈戰,臉上露出與之相貌毫不相稱的嘲諷笑容。
「你冒充蕭紫衣,就不怕他來戳穿真相?」
屈戰戒備地看著他,冷冷答道:「死人是不會說出真相的。」
「死?蕭紫衣他還欠我一萬兩黃金,他怎麼敢死?」
屈戰大笑起來。
「他是沒死,那麼你呢?你又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起來倒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那致命一掌,我到現在還練不成飛遙馭,原來飛遙馭的關鍵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死地又何來重生?」
屈戰一怔,隨即嘆道:「難怪我在崖下只找到那個面具,中了碎心一掌又落入懸崖,我料你必死,沒想到你居然能活下來。」
「飛遙第十重曰返璞歸真,我雖活下,功力卻被強行封存,心智身體也都回歸幼童模樣,並被人冒充認子,他為了賣我賺錢,就不斷給我灌入各種迷藥,才導致我神智一直懵懂,本來也許一生都無法恢復……」
邢飛目光掃向眾人,最後落在如妃身上。
「可是有人偏偏要我想起來,如妃,你說我該怎麼謝你?」
長劍射出,刺向她前胸,卻聽慕容靜驚叫道:「小飛,不要傷人!」
手居然一顫,劍勢一轉,刺入如妃的肩頭,左掌跟著將她擊飛出去。
後腦疾風襲過,眾人驚呼聲中,邢飛身影微斜,冰劍自肋下反手刺出。
刺劍轉身,屈戰腰間的軟劍抵在他咽喉下半寸處,而他的劍已沒入對方的咽喉。
屈戰太心急了,忘記了他手上的是冰劍,其長短可以隨心所欲,收發自如。
不過半寸,生死已分。
屈戰臉上浮出一絲奇怪的微笑,盯住邢飛的雙眸,輕聲道:「殺人無赦,我始終都沒有贏得過你!」
屈戰,你錯了,死亡就代表你已經贏了,你可以長眠於地下,而我,還要繼續在這紅塵中奔走。
抽劍,退身,悄無聲息的,屈戰修長的身軀直直倒了下去。
無視眾人驚恐的目光,邢飛的眼神移到已被他震傷心脈,半伏在地的如妃身上,她口中不斷噴出鮮血,全沒了往日的雍容華貴,只是個無可奈何等待死亡降臨的女人,她狠狠盯住邢飛,目光裡是噴薄欲出的怨恨,絕望,和恐懼。
邢飛慢慢走向如妃,被他的殺氣所懾,所有人都隨著他的移動而避到一邊,他來到如妃面前,看著女人的雙唇由於恐懼而發著冷顫,身子不斷向後退挪,他的心情就愉快到了極點。
他把目光轉向肩頭的小綠,小綠正高昂著頭,興奮地吐著長信,眼裡閃爍出兇殘狠暴的戾氣,這才是蛇王,是配得上他的碧噬。
眼眸輕轉,邢飛低聲笑道:「小綠,天下人都說你是百毒之首,不過你跟這個女人比起來,連點皮毛都算不上,你說我是不是該將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
小綠當然不會作答,慕容靜卻急切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