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長劍被震飛了出去,那道寒光也隨之收回。
冰冷月下,蕭紫衣修長的身影立在眾人面前,衣袖隨風飛動,長劍斜垂,一身儒雅氣韻中夾雜著爍人殺氣,顯得分外詭異。
小飛看著他,那種似熟非熟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此人究竟是那個說書藝人蕭紫衣?還是黃泉屈戰?
慕容靜一語道破了先機:「屈戰,總頂著別人的麵皮出沒,不覺得羞愧嗎?」
屈戰緩緩摘下面具將它扔到一邊,看到那張清矍消瘦的面龐,小飛全身一震。
只聽他道:「慕容靜,你果然好眼力,我為了能自由進出皇宮找尋兵符,花了大半年時間模仿蕭紫衣,自認模仿得完美無缺,你究竟是從哪裡看出破綻的?」
「你去黃泉之前,我一定告知!」
慕容寧在旁冷笑道:「只怕先去黃泉的那個是你吧?」
「大哥,你想要的兵符在小飛身上!」
慕容遠卻在此時突然叫道,順他手指方向,所有人目光都栘到了小飛這邊,見樹後隱藏不過,他只好站了出來。
「呵呵,大家好。」
打哈哈的同時順便狠狠瞪了慕容遠一眼,這個膽小鬼,居然出賣他。
慕容遠卻衝他皺了下眉,叫道:「還不把兵符給黃泉!」
黃泉二字咬得很重,小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衝上前,從懷裡掏出兵符高高舉起,道:「你們答應不再動手,我就把兵符給你們。」
兵符金光流動,所有人看在眼裡,都變了臉色,幾乎同時,眼前寒光飛爍,屈戰的長劍逼近過來,小飛慌忙將兵符向他扔去,誰知橫裡身影一閃,慕容寧已先將兵符搶到了手中。
小飛本意是想讓屈戰接兵符的,他想慕容遠必是這個意思,這裡屬屈戰武功最高,若他中了毒,慕容寧便大勢已去,慕容靜他們離自己較遠,不可能先將兵符搶到手,眼見計謀就要得逞,誰知慕容寧會搶先將兵符抓到,小飛氣得一跺腳,暗叫可惜。
「小心!」
身子突然一輕,已被慕容靜抄手抱住,小飛詫然抬頭,便見冷箭從四周鋪天蓋地射來,慕容靜軟劍揮射,將箭羽擋下,跟著縱身一躍,立到了遠處一塊平地上,隨著冷箭落地,地面上冒出縷縷黑煙,小飛嚇得一震,這種東西如果射到了身上,哪裡還有命在?
只聽慕容靜恨恨道:「你這不懂事的孩子,回頭再跟你算帳!」
慘了,他又惹靜不高興了。
小飛悄悄吐了下舌頭。
「我終於得到兵符了,我終於得到了,哈哈……」
看著對面拿到兵符喜極而狂的慕容寧,慕容靜臉上多了些憐憫。
「大哥,那不過是半塊兵符,莫說半塊兵符調動不了多少兵力,就算可以調動,你以為會成功嗎?誠王此刻恐怕已被斬首了。」
「你說什麼?」
慕容寧一呆,如妃卻叫道:
「大哥,不要聽他一派胡言,將他們全都殺了,尤其是那個孩子!」
見慕容靜將小飛視如珍寶,她哪裡還能忍耐得住,一指小飛,一對如火目光緊盯過來,就像吞噬獵物前的瘋狂野獸,隨時都會將他撕成碎片。
慕容寧卻突然臉色一變,身子一陣顫抖後,眼裡射出驚恐的光芒,猛地甩開拿在手裡的兵符,並不斷揮動右手,見他的手掌到手腕都已呈黑色,慕容遠吃驚地看向小飛。
「好厲害的蛇毒。」
「就是小綠的毒了,怎麼樣?我很聰明吧?」
「你很聰明?還不是我提醒的。」
「那也要我領會才行啊。」
兩人認不清形勢,這時候還記得鬥嘴,如妃卻已瘋狂尖叫起來,她想扶住慕容寧,卻被他推倒在一邊,慕容寧滾倒下來,全身扭曲,連臉也隱透出黑色,喘息道:「是碧噬,是碧噬的毒,解藥……」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小飛連連搖手,道:「不關我的事,是小青將小綠的毒塗在兵符上,引毅王上鉤用的,我也沒解藥。」
慕容寧已被蛇毒逼得瘋狂,哪裡聽他解釋,只是奮力喊道:「解藥,解……」
慕容靜嘆道:「大哥,當初你利用碧噬害小飛時,可有想到有一天會害到自己?」
慕容寧尖叫著四處扭動掙扎,手下人被他瘋狂模樣所嚇,都不約而同向兩旁退去,如妃一人根本按他不住,見他一陣抽搐後臉如死灰,癱倒在地,如妃突然盯住小飛,叫道:「都是他害的,屈戰,殺了這孩子,砍下他的頭,讓他身首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