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軍直轄部隊,其任務只是看守南口,而且因為組織保定會戰,華北方面軍進行了兵力大集中,板垣已經有一個旅團被抽往華北,所以他這時手裡可控制的兵力其實只有半個師團。
可是板垣哪裡肯安安靜靜地坐板凳,他要去進攻山西。
東條能拿下晉北,日本人已是津津樂道,說板垣要靠半個師團繼續南下,去的地方還是最險的山西腹地,不光華北方面軍,就連大本營都認為太過冒險,幾乎等同於痴人說夢。
上頭不同意,板垣就得想別的招。
早在“九一八”前後,他跟石原莞爾就成了一對好哥們兒,現在後者正在朝中做著大官,為什麼不走這個路子?
板垣發了一份私人電報給石原,作戰部部長便替他在參謀本部進行了一番鼓吹。
最後結果是:OK!
事實上,板垣對進攻太原可謂成竹在胸,而他的法寶還是跟南口戰役時一樣,即對當地地理非常熟悉。
天下人只知山西之險,卻不知如何破險,某卻知道。
多年前,板垣便假借到五臺山進香的機會,勘察好了進攻路線,如今只不過是照著那個路線重走一次罷了。
這個路線,因一座長城關口而聞名,它叫平型關。
9月21日,板垣師團突然攻向平型關,對晉綏軍側背造成很大威脅。
閻錫山督陣雁門關,防的是正面的東條兵團,沒想到旁邊又閃出一條會咬人的毒蛇,不由手忙腳亂。
還得算啊。
雖然“大同會戰”失敗了,但老閻並不認可那種自己只會算軍事賬的說法。
蔣、馮、閻、李四巨頭裡面,若單比本本的話,自己這個絕對最亮——陸士第6期!
早在中原大戰之前,我就領著晉綏軍打過無數次仗,不然,如何能有今日之江湖地位,說山西人不會打仗,那真是扯淡。
當然,老閻也知道,人家說的不是以前,說的是現在,眼瞅著這幾年晉軍還真沒打過什麼漂亮仗,要是有,也都是由實際已分離出去的傅作義帶著綏軍乾的。
剩下的確只有回憶。
老閻一個人託著腮幫子,盯著面前桌案上的地圖,搜腸刮肚地回憶從前曾經打過的那些“漂亮仗”。
看到平型關,忽然就想到了。
十年前,第一次北伐。
那時正是北伐軍風頭正勁的時候,北洋的“常勝將軍”吳佩孚垮了,孫傳芳也跟著倒了大黴,老閻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刻在太原城頭升起了青天白日旗。
北平的張作霖一看他投了國民黨,馬上派奉軍入晉“討伐”,前鋒直逼平型關。好個老閻,不閃不躲,索性敞開平型關,放奉軍進來,然後在關內予以重擊。奉軍進得來,卻出不去,那個狼狽。
只可惜當時北伐軍在徐州那裡就退了下去,未能北上援助晉綏軍,否則的話,也許二次北伐都不需要,第一次就可以把張作霖給趕到關外去了。
想到這裡,老閻高興了。
都是同一地點嘛,歷史為什麼不可以重演呢。
本來在大同就要布口袋陣,卻讓李服膺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給壞了事,可這並不說明我的整個口袋打法有問題,不妨換個地點,在平型關這裡再扎一口袋。
閻錫山策劃的平型關戰役,起初就是要把板垣師團“誘”入平型關,放進口袋後,再將平型關口截斷,然後按在裡面狠打。
按照閻錫山的親自部署,來參加會戰的各路人馬都忙乎開了,做餌的做餌,攢底的攢底,一切準備停當,口袋大致成型,就等板垣小朋友來上鉤了。
應該說,老閻的這個思路不壞,很見陸士功底。
倘若板垣真的一頭鑽進這個口袋,自然要吃不了兜著走,可是誰都沒想到,關鍵時候,老閻卻又改變主意了。
閻錫山決心動搖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因為一個叫孫楚的謀士來獻計了。
孫楚,外號人稱“孫神經”,畢業於保定軍校第1期。
雖說是保定首期的高材生,可孫楚並不比李服膺好多少,也屬於老閻身邊的乖孩子型別,“讓幹甚就幹甚”,平時自己不會動腦,打仗更是乏善可陳。他能充帳下謀士,只是一張嘴巴特別能說會道而已。
為什麼會被稱作“孫神經”呢,就是他指揮作戰時喜歡賣弄,強以不知為知,出招時花樣翻新,華而不實,因此常給人舉止恍惚、神經錯亂之感。
閻錫山說要把板垣放進來關門打狗,孫軍師卻作跌足大呼狀,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