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離開對他造成了陰影。”
趙英俊告訴我,金瓶梅曾經不止一次的對他說過,自己怕死了那種失去的感覺。我能體會到金瓶梅跟和尚之間的那種友情,如果是我,同樣也不願意失去和尚那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我們馬上開始準備了,現在風頭這麼緊,而且礦場那邊還有工人,我們的人不能去的太多。可能是我跟李富生呆的時間長了,潛意識裡對他有一種依賴,所以我想讓他跟著一起過去。我問了問,李富生表示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問題,跟趙英俊商量了一下,這邊留著十三坐鎮,我和趙英俊李富生外加老多吉,四個人趕過去。
在我們準備期間,小地痞可能是嗅出了什麼味道,跑過來找我問。我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事情,但是剛剛受了他的人情,又不好一個字都不說,磨蹭了半天,只告訴他有點事情要去辦。
“帶上我。”小地痞此刻臉上已經完全沒有那股兇狠又陰冷的氣息了,嬉皮笑臉的跟我商量:“我知道現在是在給解除詛咒做準備的,所以這個事情裡是不是該有我一份?”
我不知道帶上小地痞到底妥當不妥當,但是現在情況那麼緊張,我也不想再跟他因為這些事發生衝突。所以隊伍裡就加了他一個,一共是五個人。我們提前給金瓶梅在寧夏的“辦事處”打了招呼,讓他們準備必要的裝備,然後五個人當天就輕裝出發了。
閒事就不多說了,等我們趕到了礦場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車子還沒有真正開到礦場裡面,我們就遠遠的看到金瓶梅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默默的抽菸。到了跟前,我發現金瓶梅還是在愣愣的發呆,只有叼在嘴上的菸捲在不斷的輕輕顫抖。
金瓶梅剛剛來到礦場的時候,為了保險一點,給了礦上一筆錢,讓他們暫時停工。這裡反正也沒有多少收入,工人們都樂得清閒。之前見過的那些工人一下子就認出了我和李富生,就算工人們再沒見過世面,現在也知道我們肯定不是過來賣礦石的,不過他們不惹閒事,只是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先起來,屋裡說。”趙英俊把金瓶梅給拉了起來。
一直到進了屋子之後,金瓶梅好像才回過神,語氣頓時急促到了極點,拉著我和趙英俊的手,眼神中充斥著乞求:“他們就在裡面,去救他們!”
“別急,先把詳細經過說一下。”
“好。”金瓶梅可能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穩了穩心神。
他和鄺海閣和尚下到盆地的底部時,暫時沒有找到人為挖掘出的深坑,但是盆地底部那座像是被壓扁了的古城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震撼的發現,他們試圖從古城廢墟的中間橫穿過去,一路尋找。
那座古城已經完全沒有城市的樣子了,被歲月摧殘的一團糟,當他們走到了大概接近古城中心的位置時,就發現了廢墟中一個大概有一人多高,非常寬闊的洞口,洞口後面是一條明顯被人為修葺過的通道。
“這件事,是我的責任。”金瓶梅說著說著,可能想起了至今生死不明的和尚,他顯得很痛苦,使勁揪著自己的頭髮。
事實上,金瓶梅他們原來並不打算多找事,所以也就沒想對這個古城廢墟中的洞口進行深入的勘察。但是在洞口後面大概兩三米處,有一塊石頭,看樣子好像是從一大塊完整的巨石上脫落下來的,然後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滾落到了這個洞口裡。
在極其漫長的歲月中,拋開地質運動那樣的原因,自然界裡能夠長久儲存而不至被腐化的可能只有石頭了。他們在洞口發現的這塊巨石的碎塊似乎並不是普通的石頭,金瓶梅當時就看了幾眼,但就是這幾眼,卻給他們帶來了禍端。
“那塊石頭上,有一個很模糊的符號。”金瓶梅的眼神有一點點散亂,看到他的樣子,我就知道,有些人,可能是永遠都無法完全成熟和理智的,因為他心裡還有牽掛,還會為了一些人,一些事衝動。
石頭上的那個符號很抽象,可能沒有任何寓意,甚至可能是古城風俗中對建築石料的一種簡單的雕琢。但金瓶梅被深深的吸引了,因為他記得自己見過這樣的符號,不過不是實物,而是照片,照片是他的一個朋友從西藏帶回來的。
關於這件事,我知道一些,是金瓶梅告訴我的,但我知道的不多。那些照片的背景是很多古老的巖畫字元和畫,被金瓶梅的朋友用照相機一幅一幅清晰的拍攝了下來。在這些照片中,就有這樣的符號。
我知道,對於金瓶梅來說,他的那個拍下照片的朋友非常重要,他甚至用維護自己生命的程度來維護那個朋友留下來的一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