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但是,群體的力量卻讓人們解脫了這些約束與羈絆——無論是後天教育養成的還是先天的良知所意識到的——他沒有什麼理由再約束自己,更無法控制內心中的放縱與不羈。

單獨一個人必須要為他的行為承擔責任——法律上的和道德上的。

但是群體則不然,群體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群體就是法律,群體就是道德,群體的行為天然就是合理的。

這是因為單獨的一個人是有其名姓的,而群體的本身就是它的名字。

群體是無名氏!

無名氏不需要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承擔責任。

因為無名,所以無由指控。

於是,曾經牢固的約束於一個人的責任感就會蕩然無存,而群體得到的,是最為原始的本能表達與宣洩。

(9)第二個原因:傳染

傳染——群體情緒的相互傳染——對群體的特點形成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決定著群體行為選擇的傾向。

傳染——一個人的情緒迅速地感染了另外一些人。有的人很容易讓其他人受到感染,有的人則不然。有的情緒特別容易在群體中傳染開來,而另外一些情緒卻不見什麼效果。

傳染——感性的、本能的情緒特別容易傳染,而理智的、冷靜的情緒在群體中起不到絲毫作用。

傳染——站在群體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看出來這種現象的發生,哪怕他智力低下,也會輕而易舉地作出判斷。但是,即使是一個智力非凡的專家,在這方面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我們最多隻能把傳染視為一種催眠的力量——群體性催眠!

在1523年6月上旬的倫敦城中,有算命者和占星家預言:泰晤士河將在1524年2月1日猛漲,整座倫敦城將會被淹沒,成千上萬戶居民的房屋將會被沖毀。在預言釋出後的幾個月裡,所有的盲從者都開始喋喋不休地重複著這個預言,這使得更多的人相信了它。

民眾紛紛打點行裝,移居到倫敦城以外的地區。而這樣的遷徙行為又加快了預言的傳播速度。隨著時間離災難預定的日期越來越近,移民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到了1524年1月的時候,下層民眾攜妻帶子,成群結隊地步行到遙遠的村莊去躲避災難,中上層的人則乘坐馬車趕到那裡。

到了1月中旬的時候,至少有兩萬人離開了倫敦,許多地方只剩下了空蕩蕩的房子。在人們的心目中,倫敦是一個註定要毀滅的地方,有錢人特意在其他城市的高地上安家。即使是富有學識的神職人員也不能例外。

比如說,一位教堂的院長異常驚恐,他用極高的代價在高山上修建了一座城堡,貯存了兩個月的生活必需品。在那個可怕日子到來的前一星期,他帶著教堂的全體職員和家屬搬了進去。許多人都要求住進去,但這位院長在慎重地考慮之後,只接受了與他私交甚好的朋友和帶有大量食物的人。

泰晤士河並沒有在預期的日子暴漲,當人們準備將預言家投入河中的時候,預言家卻想出了平息眾怒的辦法:他們宣稱自己計算錯了一個小數字,所以洪水的日期被弄錯了,提前了整整一個世紀。

正是這樣的胡言,卻能夠在群體之中得到信任與傳播,證明了這種來自本能恐懼的情緒力量,的確具備了傳染病一樣的威力。

除了令人陷入狂亂之外,這種催眠還會摧毀了一個人心理上的防禦機制,讓人的表現突破他人格上的界限。

在群體中,任何一種感情和行動——只要這種感情與行動不合常理——都會很容易傳染開來,其程度之強,足以讓一個人隨時準備為另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做出犧牲。

傳染——就意味著群體將獲得一種與個體的天性戴然對立的兩極傾向。如果他不處於群體之中,是根本不可能具有這種意識或能力的。

一個被群體情緒傳染的人會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他的行動完全聽憑另一種陌生的力量所主宰。這時候他的心中籠罩著的是一種悲愴的感情,這種感情會讓他表現得完全像另外一個人。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必然地被群體情緒所傳染——但如果他沒有感受到這種情緒的話,那麼他就會淪為群體感情的敵對方。

被傳染了的群體以他們那完全非理性的力量主宰著這個世界,他們儘可以為所欲為,直到他們在行動中的群體不斷分化並消散,這種極端情緒也告消失。

(10)第三個原因:暗示

人是一種理性的存在——他們都知道是非善惡,也知道趨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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