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處廢舊的公交車站臺停下了。
紅衣女鬼對我說,我們要在這裡等車,等通往陰市的公交車。
不一會,一輛牌照寫著‘陰514路’的破舊公交車向我們駛了過來,上車門開啟,我跟著紅衣女鬼上車了。
公交車和我們平時乘坐的那種是一樣的,也是需要刷卡投幣的。紅衣女鬼掏出幾張冥幣往錢箱裡一塞對司機點了一下頭,直接找到了一個空座坐下了。
我上車的時候往駕駛臺掃了一眼,一個長得奇醜的中年大叔衝我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噁心的我差點沒吐出來,因為在他的牙縫裡居然塞滿了白花花的蛆。
蛆扭動著身子,說話的時候有的蛆居然還從嘴巴里掉了出來,他也不嫌埋汰,撿起來又放到了嘴裡,嚼了兩口直接嚥進了肚子。
這給我噁心的,差點沒吐出來。
坐在司機後面的是一個沒有腦袋的白衣女鬼,女鬼的脖子上不停地往下流血,每次流到胸口,她都會用白白的的衣袖在上面擦上一把,看得我冷汗嗖嗖的往下流。
這位大姐代言立白洗衣液一定大賺。
我直接走到最一後排坐了下去,還是離那些人遠點好,看得滲人。
小女鬼倒是對一切都感覺很好奇,眨著大眼,向其中一個個頭和她差不多的小男孩兒飛去。
“喂,你要去哪啊?”小男孩兒回頭露出一張只剩下鼻子的黑臉,陰森森的說:“回家,你去不?”
嚇得小女鬼哇哇直哭。
最後乖乖的坐在了我的旁邊,不停地抽泣著。
我忍不住偷笑,活該啊,叫做作死,遭報應了吧!
司機大叔掏出一塊老舊的懷錶看了一眼,扯著脖子喊了一句:
“還有一分鐘就發車。”
說完,他又彎腰從地上撿起兩條綠毛蛆扔進了嘴巴里,吧唧吧唧地嚼了起來。
我心想,還是趕緊發車吧,一會兒說不上會上來什麼人呢,這特麼的也太滲人了。
滴滴,時間到,司機按響了開車鈴,車準備發動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鬼魂竄了進來,投了一沓冥幣後,掃了眼車上的眾人後在我的前面坐了下來。
小女鬼坐在我旁邊東瞧瞧西望望,晃盪著小腿:“亮亮,你說陰市是什麼樣啊?好不好玩啊?”
我沒有理她,而是很好奇的打量著坐在我前面的黑袍人,說來也是奇怪,這個人坐在我身邊我感覺很溫暖?
一路無話,我也沒有問紅衣女鬼陰市的事情,我怕我問了之後忍不住跳車。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吧,公交車駛進了一個小鎮。
小鎮裡面有兩個建築挺顯眼的,一個是有點類似公共汽車站,還有一個則是四米多高的黑色大石門。
幾乎是同一時間,四面八方的公交車都停在了公共汽車站。
車門打車從裡面下來的各種各樣的怪人。
紅衣女鬼扔給我和小若惜一人一套紅色的長袍,她叫我們換上,然後和我們說:“別說話跟著我下車。”
從車裡下來的人陸續地走進了石門裡。
還有很多同樣穿紅衣服的人從石門裡出來上了公交車。
我望了眼天,天是灰濛濛的,一點日頭都看不到。
周圍很安靜,只能聽到齊刷刷地腳步聲。
我走到大門口,望了眼這個四米多高的大門。
看外觀好像有些年頭了,兩根柱子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上面居然還有紅色的血水從牆壁流下。
黑色大門敞開著,那些穿著紅衣服的鬼魂進進出出,門上一塊碩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大字。
“陰市!”
從門裡進去,我們駛入了一條長長的大道,大道的四周都是各式各樣的商鋪,但是出奇的是道上居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倒是在門口有一個留著八字鬍的老頭側臥在搖椅上,聽著收音機,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嘴裡哼哼著18摸。
見紅衣女鬼走了過來,老頭猛地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阿珍回來啦!”
聽到阿珍這個名字,我心裡咯噔一下:
“阿珍,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對了黃九爺不是提到過一叫阿珍的麼,不會是她吧?”
紅衣女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陳大爺還沒睡啊?”
“這不等你麼,對了我這腰啊最近總是抽風,你看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