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前方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俊逸清冷,一襲如夜裡的水一般的袍子迎風揚起。周身上下透著一種纖塵不染的乾淨。好像在她面前,所有景色虛化。即便自己上一秒覺得自己穿得再得體,但下一秒從和他一比,都會覺得自己很邋遢。
“呵呵呵,老公啊……這七夕會啊。好好玩啊。你買一盞燈送給我嘛?”景月兒奔過去,轉移話題。這世間,也只有景月兒敢這樣靠近他。若是換作了別人,似乎都是對君瀾風的褻瀆。
對於景月兒主動貼上去,的確是少之又少。但即便是這樣,君瀾風依然臉色沒有變。黑沉的,怒氣的。
於是,被他直接抱起來。丟進馬車內的景月兒沒有生氣,而是依舊笑臉迎人,“那什麼,今天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南宮夫人那傻叉沒有關係,她只是被我騙了而已。”
君瀾風沒說話
“我跟你說,那女人笨得很。我說我教她怎麼討好男人,然後她就跟中了魔似的跟著我。”
君瀾風抬頭似乎看了他一眼,仍然沒有說話
“還有,翠兒那丫頭也跟個傻叉似的。她肯定想不出這麼高的招數。你要知道,我逃跑啊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最在行了。所以啊,一切都是我乾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景月兒反覆強調,“翠兒那傻叉啊就只知道想男人啊男人的,智商那個低啊。對了,剛才這丫頭還後悔跟我跑出來。差點跳河自盡了。”
“那她怎麼不自盡?”這是君瀾風上馬車後說的第一句話,滿含疑惑。那神情也比珍珠還真。
“那個啊,呵呵……我不讓她自盡唄。我若是讓她自盡了。以後就少一個傻叉給我欺負。”
君瀾風又滿含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那神情似乎在訴說。你不該不讓她自盡,這樣不聽話的下人死一個少一個。
“那個……老公啊,我說那麼多。你明白了嗎?”景月兒試探的問道。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君瀾風雙手交叉放在兩腿間,考量的看著景月兒。
然而,景月兒卻把他腦袋掰正。然後與他四目交接。正兒八經的道,“老公,我問你個很嚴肅的問題。你這件事吧,你敢不敢不為難別人?”
“不敢。”君瀾風秒回,偏偏神情真誠無辜。
馬車內,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和河東獅子吼的聲音,“君瀾風,你特麼敢欺負我姐妹。我跟你沒完。”
“你讓我擔心了一個晚上,找了你一個時辰提心吊膽。如今還給我狂?景月兒,朕的確是太寵你了。”
“嗚嗚,我說了我沒事。我不過是出來看下七夕會,累了就回去了。嗚嗚,你就知道欺負我。大千世界多美好,你就是不讓我出來看。嗚嗚……”
“你身子不好,朕不放心。”
“藉口!”河東獅子吼。
“朕就藉口了,你就是不準離開朕半步。怎麼了?”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出去。”
“那你就休想你的侍女好過。”
“那我妥協,下次出去的時候讓你陪著。你不懲罰他們行嗎?”
“看錶現。”
“嗚嗚……”
春風吹過,一池漣漪乍起。樹影搖晃。跟在馬車後面的侍衛隊一驚一乍的,待哭聲漸漸變小了。侍衛隊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唉,他們多多善變的皇后啊……
在景月兒百般苦難之下,君瀾風也實在是沒法。不得不對他磨人的愛妻妥協,只是讓翠兒抄了一晚上的宮規。當然,景月兒那一晚也沒少被折磨。不過君瀾風還是很有浪漫細胞的,晚上回來陪景月兒一起放了一盞很大很漂亮的燈。
“月兒,老公是什麼意思?”夜晚,望著眼睛掙得大大的景月兒。將她抱在懷裡一起看月亮。
“就是……老公公……”景月兒懷恨的扭曲了那個意思,然後,扭頭到一邊去咬唇賊笑,“就是老公公的意思。”
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君瀾風正蹙眉,看著她。而且是一直看著。
“是嗎?”君瀾風笑問。
“是的”景月兒真誠的點頭。
“那月兒,以後我叫你老婆可否?”君瀾風笑問。
“為什麼?”她震驚,“我不要做老婆婆。我很年輕,很漂亮,你沒看到啊?”
“所謂夫妻,是一輩子。而你叫老公,我感覺就好像是一種永遠的承諾。” 他說得很認真,認真道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老婆,我愛你。”
景月兒一怔,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