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確是很難做到的。她曾經也的確是動過念頭,就那樣在漁村和那個劉俊生活一輩子。而如今她身份變了,他的身份也變了。
彷彿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一時間讓她如何接受?
“月兒,若是哥哥是個女子。遇到這般痴情的男子,早就應承了。”
顏玉簫笑了笑,以景月兒和他之間能聽到的話那樣說道。
“我……”
景月兒當真無奈至極。滿朝文武在這裡,她自然知道哪個心裡不是她哥哥的想法。都想成就一番美好姻緣。
人的內心就是這樣的,看到一個男人痴情如此。總希望那個女子能夠想明白然後下一瞬便應了。若是那女子不順應,背地裡指不定怎麼說那個女子不知好歹,高傲。
當然這些她其實也不是很在乎,但景月兒在乎她外公和她哥哥看她的眼神。好像,這兩個人也被世俗化了。
“月兒,夜世子不好嗎?”北帝關切的問。
“沒有!”
景月兒蹙了蹙眉,無聲的應道。
“那月兒,夜世子對你好嗎?”北帝又問。
“好,很好。”
景月兒不得不點頭,那段時間她生病躺在床上渾身無力。是他每日將東西送到她面前,還為她洗衣服,燒茶做飯。那手藝,竟然讓景月兒覺得雖然是粗茶淡飯但的確是無可挑剔。
“那你覺得雲謝這孩子怎麼樣?”北帝又問。
“無可挑剔。”
景月兒老實的回答。
“你是朕的外孫女,而如今這整個挽月國。朕覺得雲謝是最適合你的……所以,外公有個想法。”北帝頓了頓,望著景月兒小心翼翼的道:“朕覺得,你和雲謝是百裡挑一的。”
北帝想了很久,終是拿定主意:“如今你母親和你父親都已不在,外公和你哥哥便是你唯一的親人。外公若是將你許配給雲謝,你覺得……”
景月兒心中狠狠的一顫,望了眼北帝。又將視線移向顏玉簫,最後,卻定定的落在夜雲謝身上。這一場冊封典禮,就好像是設計好的。哥哥想將她塞給別人。
她自然知道,君瀾風他哥哥一直是不喜歡的。如今,她也不喜歡了。而她哥哥卻似乎總認為,若是她見到了君瀾風禁不住他的軟言軟語。說不定會妥協!
所以想著提前給她訂婚。
用心設計的哥哥啊,她能說些什麼?
雖然她不喜歡這樣,但又如何?她如今當真是對君瀾風還抱有幻想嗎?那若是沒有,如今眼前這個男子也的確是夠優秀的。她又能以什麼樣的理由推卻?
夜雲謝無聲的走上臺去,與景月兒的目光對視。半響之後,身子忽然傾斜向下,輕輕的蹲了下來。
景月兒一驚,忽地蹙眉:“幹嘛?”
“紫月公主的鞋上有一粒果漬。”
夜雲謝的聲音不大,但在整個摒住呼吸的殿內卻是格外響亮。他拿出一絲方娟,輕輕的將景月兒繡鞋上鮮紅的果漬擦淨,他動作很細心,擦拭一次又一次。直到擦盡之後,才揚起頭來望著景月兒:“公主可還滿意?”
顏玉簫撇了撇眸,不經意的笑了笑:“子歸兄,男人的手都極其金貴。我的妹妹雖然金貴,但你做的也的確是太過嬌寵。從來都自由女人伺候男人,你這般做法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夜雲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同樣是男人,有的男人一輩子只能埋在土裡幹活。而有的男人,卻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所以,男人分三六九等,女人也分三六九等。什麼樣的女人應該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在雲謝看來,紫月公主是獨一無二的。自然要用獨一無二的態度去對待。”
在場的女子,一瞬間呆怔住了。望著此刻依舊蹲著身子的夜雲謝,無數豔羨的目光傳來。
這一下,原本還淡定的滿朝文武瞬間便淡定不下來了。
“紫月公主,如此良胥若不應下。實在是有些可惜啊。”
有人道。
“是啊,您知道有多少大家閨秀豔羨你此刻擁有如此良胥嗎?要知道,一個男人能為女子描眉便已算是極致的寵愛了。更何況是碰您的鞋,我們這輩子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又有一貴婦說道。
“夜世子可是我們挽月國最年輕,最有學識的男子了。若是您連這都不喜歡,我們就不知道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子了。”
又有女子忍不住勸說:“若是您不要,那麼這挽月國可是搶著要的。”
“搶著要?”景月兒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