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將藥箱開啟,首先做的不是去取銀針。而是將一瓶藥倒入一個盒子中,然後將銀針一根根的放在那藥中浸泡。當景月兒轉過身來時,蘭兒正熟練的坐著這一切。
她呆怔半響,她所用的銀針都是經過一種特殊配置的藥水浸泡過的。而且是長期浸泡。這個秘密只有漠然知道,當然,還有一個人的鼻子很靈。
曾經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為他施針的時候,他曾經說過,“果然是神醫,這銀針的味道都不一樣。”
那時她也曾對他說過:“那藥水是我配置的,除了有消毒殺菌的效果。還可以解百毒!”
記得那時,他問他要過那個藥方。他說:“哪日我若是能脫身離開,便在你背後為你持針拿藥。但若我不能脫身離開,在朝中只能進不能退。你便留在我身後,和我一起號令天下。”至於那個藥方她告訴過漠然沒有,倒是真的不記得了。好像是告訴過,又好像是沒有告訴過。
“請用針。”
蘭兒頭低的很低,乖順卻又恭敬。也不知道是怕了景月兒的打量,還是因為想做一個乖順的徒弟。
“你……”
這個女子帶給她的驚訝並不是一點點。
“漠然教我了一切。”看出了景月兒的疑惑,蘭兒輕聲說著。
景月兒嘆了嘆,心如明鏡的開始了自己嫻熟的施針。然後,又寫了藥方。
天色晚了,士兵們在鄴城外安營紮寨。而鄴城內知府大人也已經將北帝的臨時驛站弄好,供北帝休息一日。當然作為北帝的外孫女,景月兒自然也擁有同樣的待遇。
剛出府門,漠然看著景月兒,“師父,康玉堂以及惠民居都還有事要處理。我必須得回去了。”
景月兒眨了眨眼睛,表示點頭:“路上小心!丫頭,剛才被人追著打。你的武功呢?”
“對哦!我有武功的。”漠然恍然大悟。
“……”
景月兒沉默半分鐘。
“哎呀,醫者仁心仁術。自從我整日紮在那些病人身上時,好像已經忘記我有武功這回事了。”漠然不以為然道。
“……”她又沉默了半分鐘,“君瀾風若是知道他訓練出來的暗衛如今變成你這樣,怕是得氣得發飆。”
站在她右邊的拿著醫療箱的蘭兒面肌一顫。
“師父……別生氣了,我錯了。”漠然嘟著嘴。
“行了,你離開吧。要不要我讓人送你回去?”景月兒問。
“不用!”漠然看了看景月兒身邊的蘭兒,“拜拜。”
漠然坐上馬車,由一個車伕拉著。很快便離開了,景月兒轉身才發現有個叫蘭兒的女人似乎沒有跟著漠然一起離開。
她不僅風中凌亂:“你怎麼不走?”
蘭兒拿著行李理所應當的說道:“然然說這次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想辦法見師父。跟著師父,伺候師父。順便學醫。”
景月兒心中鈍痛,聽到那聲師父好像覺得很奇怪。非常奇怪的感覺。
“我不需要,你回去。”景月兒蹙眉,有些不悅。
“可是我如今回不去了。”
她依舊一副乖順的模樣,就好像要讓人去憐愛撫摸一下。用那種分外曼妙的聲音說著:“我沒有錢,沒有馬車,也沒有朋友。只有師父……”
景月兒面肌又是一跳,徑直的走著,心情不好的怒罵道:“明天找人送你回去。”
說完,便離開了。
蘭兒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知道了今晚自己是住下來了於是心裡面各種逾越。狗腿的跟著景月兒。
夜雲謝一路陪著景月兒,安慰道:“公主若不喜歡她我現在就派人送她回去,好不好?”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景月兒話音一落,夜雲謝跟著景月兒竟是半點聲音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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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霜,在暗夜中一輛馬車的車簾微微挑開。漠然露出一抹奸笑。不遠處,一個黑影悄然無聲的靠近馬車。然後跳了上去,坐在漠然身邊。
“搞定了?”
那黑影問。
“姑娘我出馬還有啥事搞不定呢。”漠然賊笑著,“青楓,你看我把爺易容的相貌好不好看?咱師父都認不出來了呢。”
“還可以,但比起三小姐的易容術你就差得不是一點兩點了。”青楓笑著,用一貫冷漠的笑看著漠然:“你說爺要個什麼身份不好,偏偏要在紫月公主身邊做個小醫女。”
“笨,咱爺長那麼英俊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