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風對此也並不反對,只是抱住她,“月兒就不必操心了。”
“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景月兒換個方式問,“難道,你不準備跟我告別?”
“不!”
他深吸一口氣,“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君瀾風擔心的事太多太多,他必然知道他一走這朝野上下的事就只能丟給她來處理。或許他能找臣子替代,但是,若有什麼大事也必然只有景月兒能解決。偌大的江山,能找一個和他旗鼓相當的人也只有自己身邊這位了。
然而,如今她生懷有孕兩個多月。正是最不穩定的時刻。然而他離開了,本就不放心。還要將那些事丟給她處理。如何好?
“告訴我,哪日離開便可。別的,都不用說了。你要說什麼我比你自己都明白。”景月兒笑了笑。
君瀾風轉過身,深情眷念的目光不知看了多久。忽地說道,“花都國以及發起戰爭,五日後朕隨大軍一起出發。”
“恩!”
景月兒點了點頭,纖長的婕羽微微顫動。她想說要隨他去,然而卻也知道邊關地區風寒很大。若想留住孩子,必然只能待在這個該死的後宮。她去,幫不上什麼忙。或許還會添亂。
“月兒,什麼時候。等天下太平四海歸一之後。把江山傳給一個可靠的人。我們一起,歸隱吧。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天下只有我們一家三口。”
君瀾風說這話,悽楚無奈。這些何嘗他沒有想過。可就是如今這局面若是他們撒手不管,那麼後果便是天下大亂。天下亂了,他們那小家又怎麼儲存?
說來可笑,他們兩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世人當作了救世主般的人物。一切覺得實現不了的,都會莫名其妙的壓在他身上。
權利的頂峰,其實更多的是責任。
“好!你答應我,我景月兒的男人絕對不能讓顏玉陌那混蛋給欺負了。”景月兒笑著答道。
“自然!”
君瀾風不知道自己有幾分把握,但即便是一分把握。他也希望給景月兒吃一顆定心丸。
也是聽到這話之後,景月兒這才睡去。
一夜無話
景月兒嗜睡,當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馬車內。而身邊,依舊坐著一個男子。他捧著一本孫子兵法,看得專注。然而她醒了,也沒去打擾他。而是,就那樣靜靜的看著。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是隻屬於她的。什麼國家,什麼君王她不想去在乎。只想衝過去,抱住他。告訴她。我們離開皇宮拋棄一切。帶著孩子過完最後幾個月的時間。
但後果,自然不言而語。她不能保證瘋狂的顏玉陌不會找到他們,然大軍相圍。不得不說後果就是他們如霸王別姬般的,雙雙殉情。這不是她要的。
男人,就該闖蕩四方。把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統統殺掉。護她和孩子一片寧靜。
“皇上,到了。”
馬車停了君瀾風這才朝她的方向看來,將她抱起來。然後飛身下了馬車。整個動作輕到極致,無時無刻不照顧著她和腹中的孩子。
東風吹起,一片海棠如雨般的落下。她髮絲散落,凌而不亂。
“月兒,上次來的時候是三年前。”他提醒道,“那時我們初相識,而今,孩兒兩月有餘。”
景月兒斂眉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他將她抱在懷中,一起穿梭在海棠中。淡淡的香味芬芳而至,淺淺的,獨有韻味。
“知道為何我帶你來這裡嗎?”君瀾風問。
景月兒搖搖頭
“我喜歡海棠。”他嘆了嘆息,“月兒,我心中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般凌亂。總覺得,有了顧慮便不能全身心應戰。”
“越是在權利的巔峰久了,越是希望寧靜。隨著月兒,一起在這海棠內建一座房子。每日看日起日落。直到終老。”君瀾風笑道。
“會有那麼一天的。”
饒是這話,自己也知道不比上天簡單。她依舊覺得,想給君瀾風一個動力。
一曲長亭送別,景月兒很少彈琴流瀉而出。但並不代表她不會。
那天,他陪著她在海棠亭待了很久。十里海棠,開開落落。曲藝悠揚,轉眼間,又是三日。
君瀾風離開皇宮,去練兵場時沒有叫醒她。當她醒來的時,大軍已經離開數十里路。景月兒望著手裡的一紙書信沒有交代別的東西。
只道是:當我歸來之時,孩兒是否已經淘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