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語中飽含憂傷,“我在這血玉閣兩三年了,傳達你的命令。為你做這做那。月兒,難道我連問一個問題的權利都沒有嗎?”
感情本就不公平,很多事。對方為你做了多少其實他心裡有素,千帆過盡,其實真正在乎他的人只有君瀾風以及墨玉。然而,最不公平的便是眼前這人。
因為他什麼都沒有得到過!
“如果你正眼看的話,或許,你會動心的。”
墨玉勉強自嘲的笑了笑,“天底下人人都說我長得妖孽,多少人為了我傾盡一切。你為何偏偏不屑一顧?”
景月兒沒有說話,她不想去虛假的說什麼付出不值的。感情的執著,她太明白了。也正是因為明白,對於墨玉的這些話景月兒不知該如何回答。
“答應我,若是他回來了。你們照舊如以前那樣,我絕對不去打擾。可若是他回不來,以後我照顧你可好?”
若說平日裡墨玉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真是很欠打。然而這個時候景月兒聽到聲音卻是怎麼也打不下手。他的聲線很蒼涼,彷彿這話好像醞釀了許久。說出來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好像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暴風雨一般。
偏偏就是這樣,似乎讓景月兒愧疚。覺得自己好像的確傷害到別人了。
“墨玉,若是他不回來。我也絕不獨活!”
景月兒留下一句話,足尖一點。衣厥紛飛,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獨留墨玉一人在房頂上似乎對於景月兒的話還未緩過神來。
當然,景月兒肯定沒看到那大男人眼底閃過的一絲晶瑩的淚珠。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那晚,她又把琴搬出來彈了。然而一曲曲藝悠揚的曲子,卻被她彈得滿懷悲傷。墨玉聽了,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坐在一旁傾聽,未曾敢去打擾。
又是深夜,她白皙如玉的手滲出血來。周圍,越發的安靜。閣內的弟子該睡的睡了,整個院內除了墨玉和景月兒。更無別人!
其實墨玉也沒少喝酒,可是,即便再喝他依舊沒有醉。第一次發現其實喝不醉不是好事。因為他無論再怎麼喝依舊是能聽到那曲子有多悲傷,眼前這個女人有多孤獨。
沒有人不想接近景月兒,只是,除了那個給她溫暖的誰也無法安慰她。
“夠了!”
墨玉忍不下了,將杯子一摔,“月兒,我讓你停下。”
“本座是閣主,一國之後。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景月兒蹙了蹙眉。
“在我眼裡,只希望你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墨玉雙目赤紅,望著她那雙因為彈琴而滲血的手,“若是這樣,君瀾風就不會愛上你。”
“墨玉,何必去提那些不可能的事。”
景月兒蹙眉,一首曲子未盡。手終是難以罷休,“你去睡吧。”
“那你這樣折磨自己,君瀾風知道了不會心疼麼?”墨玉問。
“那我又不能跟你一樣喝酒,除了折磨這雙手還能怎麼樣?”
景月兒冷笑,聲音卻很淡然。將一切孤獨藏在心裡,有句話說得好,越是高冷的女人墜入情海越是難以自拔。她想他,覺得沒有他深宮恐怖。她念他,浴血奮戰中能否生還。這個問題,她不敢去想。
“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月兒,看你心疼我比你更疼。”
墨玉從未有過這種,錐心的疼痛。或許若是景月兒不出現,他能好受些。可是一旦看到她,心中那種思念真的是無法言語。
哀怨的曲子又不停的響著,聲聲入耳。她執著與琴曲間,只希望這一夜過得慢些。
“小心~”
墨玉大喊一聲,卻只見,一枚金刀徑直的打過來。景月兒微微一閃,那金刀打在琴上。“啪”的一聲,弦終是斷了。暗夜中,一個黑衣人在一顆樹上。剛有動靜,景月兒一雙銳利的眸子便盯了上去。
“有種敢挑釁本座,得看你有沒有種出去。”
她帶著一貫的沉冷聲音,清涼如水。說悅耳,也悅耳。說冷漠嗜血也極其可行。
那黑衣人一聽,知道景月兒發現她了。逃得飛快。順著暗門便逃了出去。她輕撫開廢琴,足尖一點輕飄飄的追了上去,“敢挑釁血玉閣的人,還從來沒有出去過的。”
墨玉見了,也在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夜涼如水,風清揚,樹影搖晃。
偌大的郊區,一黑一紫一墨在風中飛了很久。那前方的黑衣人,終是在三十里外停了下來。有些受不住,開始用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