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來的,從裝置上來看必然是不如染傾城那艘的,但是他一路帶著華西,醫護人員和醫療配置卻是非常高階。所以染傾城和子凌一上船杜比立刻將他們帶去了醫護室,而蕭沉自願帶著他們犀牛護衛在海岸邊劃出一道警戒線。
一間醫護室幾乎是一個兩居室的格局,裡面有一直負責華西的王主任還配了幾個年輕醫生。王主任一見染傾城渾身是血的進來,二話不說,立刻攔住他要給他先療傷。
“我先看媽媽。”染傾城冷著臉盯著眼前這個年紀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面無表情。
“不行,你傷口感染容易引起破傷風,需要立刻處理。”王主任一點都不懼染傾城的冷臉,身後那幾個年輕的醫師卻早已被那撲面而來的冷氣凍得縮了縮身子。
“我說我要看媽媽。”染傾城仍是面無表情,只是那赤色的瞳孔更加深了幾分讓他更添了幾分邪肆。
杜比因跟蕭沉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慢了一步,見染傾城站在門外不動,不由疑惑,腳步一邁,頭一探,歪著腦袋問:“怎麼不進……去。”
一句話說到後面便生生的軟了下來。傾城的眼睛……為什麼是赤色的?
“哼,精神力強撐過度,無法隱沒赤瞳。”王主任毫不猶豫地挖苦,可是語氣裡卻有一絲莫名的心疼。
“什麼叫無法隱沒赤瞳?”子凌後知後覺,見大家都盯著染傾城的眼睛,不由也扭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啊,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您的意思是……傾城的眼睛,以後都會這樣麼?”杜比聲音帶著絲絲顫抖。無法隱藏的赤瞳將是何等的威脅,無異與在告訴那些不放棄尋找赤瞳族的人這裡有一個赤瞳人,獵殺可以開始。現在局勢對他們已經很不利,如果再多出一撥人,傾城實力不弱,卻也經不起那一撥一撥的暗殺。
“沒事的,等精神力恢復就會好的。”杜比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安慰染傾城,只是到底缺少底氣。
“他不是原來就這樣麼。”子凌發現自己被無視之後非常不屑地說道。然而接受到的卻是杜比毫不客氣地眼刀,帶著重重的殺氣,那一眼就是凌遲,以最悲憤的力量化為利劍直刺人心。這一刻,杜比是起了殺心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仇星落的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揮劍相向,那些被追殺的日日夜夜,現在想起來都是噩夢。
“難道不是麼?!”杜比的殺氣固然難得,卻也不足以子凌卻步,但是他卻止了聲,因為第一次,他在杜比眼裡看到了悲憤,疼痛,恐懼。就像還是少年的他剛去執行任務失敗後被人圍殺時因同伴出賣而悲憤,因愧對殞星而疼痛,有對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卻又永遠都殺不死的敵人的恐懼。
“讓開!”染傾城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只是盯著擋在他面前的王主任冷聲道。
“你受傷時間太久,早已感染細菌,華……夫人身子早受毒素侵蝕嚴重,你若不怕夫人細菌與毒素交叉感染,儘管進去看。”王主任說完立刻頭也不回的內室的一扇小門走去,那裡有沉睡了十幾年的華西。
“……”短暫的沉默後,染傾城開口,“替我療傷。”
王主任嚴肅呆板的臉立刻揚起一抹如花笑容,轉過身時立刻恢復如初,對站在一旁的兩個年輕醫師吩咐道:“給少爺和這位先生處理傷口後穿上防護服再進來。”
說完轉過身立刻就笑容滿面的開門進看望華西去了。
“不過是個小孩子,還治不了你。”
那如花的笑臉側臉剛好露在金屬門把上,一道腥紅的光投在上面,殺氣凜冽卻又那樣不以為然。
王主任立刻撫平一臉的花褶子,身子一哆嗦,閃進了門內
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不得了了。
兩位年輕的醫師算是華氏終身契約工,本來對染傾城這種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少年不以為然,名車豪宅,出入保鏢如雲,不過同齡名下產業富可敵國,擺著個臉不拿人當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有個好爹麼。可是當他們看見那焦黑的槍傷和潰爛不已的面板時,那滿心的嫉妒頓時化為烏有。染傾城的所得是需要多少危險和代價才換來的,這樣的幸運和財富真沒什麼可嫉妒的。起碼他們現在生活無憂,薪水豐厚,有房有車,除了偶爾看老闆臉色,他們已經比很多人幸運,更何況,哪個人不看老闆臉色渡日。
處理完外傷,順便衝了身子,染傾城才去看了華西。床上那個人是他親生母親,為救他而變成這樣,一直以來,他以為活著就是為了救活媽媽,就是為了代替媽媽揹負著華氏和赤瞳族的命運,練功、練腦、練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