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也說不好!”
“行了,唐風,你不用擔心,晚上就待在這兒,哪裡也不要去,不會有其他人進來的。”季莫申說到這兒,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他很快從自己那串鑰匙上卸下一把鑰匙,遞給唐風,“這是那位老教授退休後,留給我的那把鑰匙。雖然你們用不上這個,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留給你一把。”
唐風接過鑰匙,季莫申再次叮囑道:“切記晚上不要出去,特別是不要走到通往冬宮的那道大門邊。那裡有警報裝置,晚間一有人觸碰那道門,警報就會響,切記!”
季莫申一陣叮囑後,離開了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了唐風和梁媛。兩人互相望望,不知道這個漫長的冬夜將怎樣度過。
【8】
寒冷的冬季,彼得堡的白天變得短暫而奢侈。季莫申走後,天很快就黑了。唐風和梁媛無所事事,兩人靠在沙發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梁媛夢見了她的母親,母親的音容相貌再次清晰起來。睡夢中,她和母親一直互相默默注視著……直到她被一個聲響驚醒了。黑暗中,梁媛側耳傾聽,四周一片安靜,沒有什麼聲音,但膽小的她還是喚醒了身旁的唐風:“我剛才好像聽到一個聲音。”
“什麼聲音?”唐風揉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在外面。”
唐風藉著窗外射進的微弱光線看了看錶,正是凌晨時分。他側耳聽了聽外面,門外一片死寂,沒有什麼動靜。“沒聽到什麼聲音啊?”唐風反問梁媛。
“我剛才睡得好好的,就被那個聲音驚醒了,真的!”梁媛很認真地說著。
“也許是你夢中聽到的聲音吧!”唐風笑道。
梁媛又仔細聽了聽,外面確實沒有什麼聲音。“難道真的是我夢中聽到的聲音?”梁媛自己也開始動搖了。
“行了,不要疑神疑鬼了!”唐風勸解道。
梁媛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又像是在聽外面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梁媛又突然問唐風:“你相信季莫申今天對我們說的話嗎?”
“什麼話?偉大的塔?”
“不!我指的是沒藏皇后的幽靈!”梁媛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就算那個被封在佛像中的女人是沒藏皇后,也不可能有幽靈啊。”唐風對梁媛的胡亂猜測嗤之以鼻。
“你不要不相信,我以前聽老人們說過,人死後,如果不能按照生前的意願下葬,就會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人間,就是我們所說的鬼魂。西方人管這個叫幽靈。”
“想不到你年紀不大,還挺迷信。這都是誰跟你說的?如果是這樣,那世上的孤魂野鬼也太多了。”
“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沒藏皇后本來在塔裡面待得好好的,結果被科茲洛夫帶到了這麼遙遠的彼得堡,而且現在身體還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頭骨,多可憐啊!你說她能善罷甘休嗎?”梁媛越說越起勁。
“你真是為死人操心啊!既然你對這個問題這麼感興趣,那我就跟你說說我的分析。首先,那具屍骨是不是沒藏皇后的,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你想想沒藏皇后貴為一國之母,怎麼會草草收藏於黑水城的塔中?你要知道,黑水城是西夏的邊防重鎮,就是在當時党項人看來,也是極荒涼遙遠的不毛之地。”
“這些季莫申不是都解釋了嗎?”
“那只是他和幾個外國學者的個人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嚴格地說,那隻能是他們的推測,缺少證據佐證。這些老外有時治學態度挺嚴謹,有時又特別富有想象力,竟能將塔裡的骨架和沒藏皇后聯絡起來。就算諒祚解除了沒藏家的權力,將他母親沒藏皇太后送進了寺廟,也應該是興慶府的寺廟內。這樣既便於控制,又可以少擔不孝的罵名。所以從邏輯上講,季莫申他們的推測解釋並不那麼合理。還有,賀蘭山下的西夏王陵至今還屹立在那兒,這說明雖然党項人不像漢人那樣講究土葬,但党項高階貴族是實行土葬的。所以沒藏氏作為元昊的皇后,身份高貴,沒有理由被做成佛像,放在塔中。”
“那你說佛像中的女人是誰?”
“我不知道,這確實很奇怪,佛像中的女人,一個奇怪的女人。不過,你放心,不管佛像中的女人是不是沒藏皇后,她都不會變成什麼幽靈。中國館裡的那尊佛頭像裡面,也不一定還有那女人的頭骨。季莫申不是說了嗎,當年檢測這具骨架時,把頭像也給開啟了,可是後來這尊佛像又被人修補過。我想應該是在‘二戰’後,被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修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