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來後半夜應該自己值夜,現在天已經快亮了,韓江怎麼沒有喊醒自己?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唐風心頭升起,他趕忙坐起。旁邊的睡袋空空如也,不見韓江,再仔細一看,那睡袋似乎沒有被動過。放眼四望,自己還在這片胡楊林裡,不見那戴面具的女子,也聽不到詭異的樂聲,唐風心裡一墜,韓江和梁媛呢?
唐風鑽出睡袋,開啟車門,見梁媛正躺在車裡做美夢呢,這才稍稍安心。韓江呢?唐風轉過車身,發現韓江竟然癱坐在地上,背靠車身,沉沉酣睡。不過,讓唐風感到奇怪的是,一向鼾聲震天的韓江此時卻沒有一點聲響,安靜得如熟睡的嬰兒!
唐風走過去,踢了踢韓江,“哎!哎!醒醒,醒醒,該換班了。”
“換班?!”韓江驚醒過來。
“你倒好,值夜時間呼呼大睡,還久經考驗呢!”
“我……我怎麼睡著了?”韓江也很吃驚,“現在什麼時候了?”
“天快亮了!”
“靠,天快亮了,你才來換班?”韓江有些惱怒。
“廢話,每次都是你來喊我,誰知道這次你也睡著了,哈,你以後可別說我了!”唐風得理不饒人。
“就算我睡著了,你也應該到點起來換我,你知道如果夜裡有人偷襲我們,是什麼後果嗎?啊!咱們會死得很慘!”韓江怒道。
“算了吧,在這鬼地方,就別太較真了,聽天由命吧!”唐風對韓江所謂的危險似乎滿不在乎。
“媽的,也許真得聽天由命了,我……我這是怎麼了?從來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居然值夜的時候睡著了,而且還睡過了頭,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韓江又喃喃自語起來,似乎在回憶。
【4】
兩人的爭吵聲吵醒了梁媛,梁媛推開車門,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你們倆一大早在吵什麼啊?都把我吵醒了。”
“哼,我的大小姐,你倒是吃得下,睡得香!”唐風沒好氣地說。
“是啊!我睡得很香,難道不好嗎?”梁媛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唐風,“而且……而且我還記得,我昨晚做了個夢。”
“夢?!”唐風和韓江同時驚道。
“夢,怎麼了?”梁媛不明白唐風和韓江怎麼會如此吃驚。
“我想起來了,我也做了個夢!夢很長,怪不得一直睡到了天亮。”韓江搶先說道。
“什麼?你們都做了夢?”唐風震驚。
“怎麼?你也做夢了?”韓江和梁媛一起轉向唐風。
“是的,我又做噩夢了!我夢……夢見那個戴面具的女人了!”
“啊……”梁媛和韓江幾乎同時驚道,“我也夢見了那個戴面具的女人!”
“這……這怎麼可能?我們三個都夢見了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唐風陷入極度震驚中。
“但……但……但我做的不是噩夢。”梁媛很猶豫地說。
“不是噩夢?”唐風驚詫,隨即又轉向韓江,“你呢?”
“我……”韓江扶著車身,緊鎖眉頭,似乎在回憶,但又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許久,韓江才開口道:“我現在腦仁都疼,我想起來了,昨夜那是個可怕的噩夢。開始時,我駕車在戈壁灘上狂奔,追逐那輛黑色的大切諾基,就跟我們昨天遭遇的情況一樣,但奇怪的是,那段路卻很長很長很長。”
韓江故意用了好幾個“很長”,唐風怒道:“很長很長很長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很長很長很長很長!”韓江又說了四個“很長”。
“媽的,你能不能具體點?”
“我不知道具體多長,反正我夢中大部分時間都在追逐,一望無垠的戈壁灘無邊無際,沒完沒了,我也不知在戈壁灘上追逐了多長時間,但就是追不上那輛大切諾基,兩輛車始終保持在十幾米的距離。最後,我們來到了黑石,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又出現了,她站在高高的黑石上,又衝我抬起了右手,然後戈壁灘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你等於夢到了昨天白天的場景!”
“不,不一樣。”韓江看上去很激動,“這次那熊熊大火把我包圍了,我駕車突破了一道火牆,結果那個戴面具的女人正直挺挺地站在我的車前,要不是我剎車及時,就撞上那女人了;我正在詫異,誰料,戴面具的女人又衝我抬起了右手,這次我和她之間是那麼近,我甚至……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臉上的面具,那面具似乎在衝我笑,是她,就是那個戴面具的女人在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