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阻止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重來一次!
野人抓住我的手漸漸的鬆了開來,我感覺到他的身軀漸漸變冷,我知道,他終於還是走了,儘管我和他認識時間不長,但這一刻我心中卻突然莫名的升起一股悲傷,彷彿失去的是一個親人,而伴隨著我的傷心的,更多的卻是震驚,我想起了母親日記裡寫的那句話:不要讓他們再來一次!
我一直不知道母親日記裡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又從野人的口中聽到了而相同的話,“他們”到底是誰?母親到底是誰?野人到底是誰?我的父親到底是誰?我又是誰?一時間太多太多的疑問湧上腦中,彷彿無數的石頭堆在我的胸口,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過神來,這些問題不是我在這裡就能想清楚的,眼前最重要的,或許應該是安葬了野人的屍體,孫德標是讓我來尋找天機的,只有他才可以讓我堂堂正正的回到人群中去;畢通也是要我來尋找天機的,韻韻還在他的手中,儘管現在他和孫德標在一起,但孫德標明顯的並不信任他,只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唯一知道天機下落的野人已經死了,而天機在哪裡,再也沒有人知道,除了當初帶走他的那三個人。這三個人帶走了天機,卻給我留下了一堆的謎題和一條死路。
這間石室很大,我卻找不到可以安葬野人的地方,就算我想將他火化了也不可能,因為沒有足夠的木材。我只能先將他的屍體放在石機上,然後拿上蠟燭在石室中仔細的搜尋,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留下,至少可以先拿去應付一下孫德標。這裡沒有什麼野獸,估計屍體放這裡不會被破壞,但我卻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肖劍飛還在他的手裡,韻韻還在畢通的手裡,就算我沒有一絲把握,我也得想辦法去救他們。但最後的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我什麼都沒發現。
我拿上所有的蠟燭,除了一根以外,其餘的全部熄滅,然後往原路返回,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石機上的野人,心中突然一酸,又往回走了過去,看了看他,雖然他已經死了,但臉上的表情卻極度的不平靜,彷彿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告訴我,我想起他臨死前說的話,突然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和母親一樣,都給我留下了一句難解的話,只不過母親的這句話是留給父親的,而野人的話卻是留給我的,我不知道這中間到底隱藏了什麼事,但直接告訴我,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什麼聯絡。
我只覺得手上突然一疼,接著眼前一亮,然後馬上就又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甩了甩手,剛才想問題想得入了神,以致蠟燭滅了才覺察出來,我記得看過野人從身上掏出打火機點燃蠟燭,於是雙手合十向他拜了拜,伸手在他口袋裡摸了摸,果然有一個打火機,掏出來點亮蠟燭,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又放還到他的口袋裡,我原本想將這個打火機帶走的,想起這是野人身上唯一的東西,最後還是將它留了下來。
自從上次在格細寨的地下石室遇險之後,肖劍飛就一直要求我也學會抽菸,最少也要帶上打火機,我最終還是沒有學會抽菸,也一直沒有養成帶打火機的習慣,沒想到這次真的又碰到需要打火機的時候了,想到肖劍飛,我心裡一陣溫暖,但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傷心。
我看了屍體一眼,正要轉身離去,突然腦中一閃:野人曾經對我說過,這間石室有些東西,讓我自己慢慢的看,很多問題就會都明白,剛才因為傷心他的逝世竟然忘記了他曾經說過的話。
在我剛進入地道的時候,我發現牆上似乎刻著很多的細紋,這時在燭光之下,我終於看清楚了那些細紋是什麼東西:這個地下通道和當初在格細寨時的幾乎一模一樣,牆上也都是各種人物的肖像,只不過格細寨那邊的地下石室的壁畫是用顏料畫上去的,而這間地下通道石壁上的人物卻是雕刻出來的,我那會觸控到的那些細紋,就是這些浮雕的刻線。
我拿著蠟燭,一幅一幅的看下去,這些浮雕的內容,有些是我很熟悉的,野人還沒死的時候,我曾經在他身邊看到過,後來他也曾跟我解釋過這些東西;有些卻是我所不熟悉的,浮雕上的人物從外形上看頗有歐洲人的相貌特徵,我一幅一幅的看下去,野人說看了這些我就能明白很多東西,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出什麼東西來。
突然我停住腳步,被眼前的一副浮雕給吸引住,這幅浮雕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只是一個小孩子躺在床上,邊上一個人在他的頭部插了很多的針管,彷彿是在給他動什麼手術,這幅浮雕之所以能吸引我,是因為我想起在格細寨那個地下石室的壁畫上,我依稀也曾經看過這樣一幅畫面,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