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珍又來了,帶來一堆孕婦食用的奶粉和補品。
“我們不能要你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阿寂面無表情。
“我不是給你的,是小蝶的。”阿珍表情輕鬆。
“是呀,阿珍姐也是一番好意。”雨蝶也跟著說。
“就算大人不吃,小孩也要吃呀。”阿珍又說。
“你跟我來,有話跟你說。”阿寂拉著阿珍出去。
“你不要對我們這麼好,我們承受不起。”下了樓,阿寂用生硬的語句說。
“我不覺得我做得有什麼不對。”阿珍倔強地回應他。
“你沒什麼不對,但我不想讓自己覺得欠著你。”
“我以前是喜歡你,但我也不會不要臉地死纏著你。”阿珍感到委屈,鼻子一酸,問:“難道做不了情人就不能做朋友嗎?”
“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
“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阿寂避開阿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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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4)
阿珍當然明白“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她感到很失望,也很傷心,於是再也不說一句話,恨恨地騎上摩托走了。
阿寂回到房間,雨蝶輕輕拉著他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阿珍真是個好女孩,心地善良,人長得又漂亮。”
“哪有你漂亮。”阿寂不以為然。
“是嗎?我真的漂亮嗎?”
“誰敢說你不漂亮,那他不是瞎子就是傻瓜。”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雨蝶抿著嘴,笑了。
阿寂將雨蝶擁入懷中,低頭看著她,深情地說:“我永遠愛你,永遠只愛你一個人。”
這是他的誓言,也是對她的承諾。
阿珍真的不再過來了,阿寂雖然也有些內疚,但為了雨蝶,做什麼事都是值得的。
生活又恢復了平淡,這種平淡正是他們所想要的,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到了第四天這種平淡的生活又被打破了——雨蝶突然不見了。
天下著雨,阿寂回來的時候比平常晚了一點,回到家的時候,雨蝶已經不見了。他以為她在後面的山坡上,但到了上面,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阿寂開始感到不安,但他對這一帶的地型又不熟悉,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不得不求助於阿珍。雖然他很不情願面對阿珍,但人命關天,他已顧不了那麼多。
阿珍披著雨衣,騎著摩托很快來了。
聽完阿寂的述說,阿珍問:“小蝶有事的時候不會打電話給你嗎?”
“她從小到大都沒打過電話。”阿寂苦笑。
“一次都沒有?”阿珍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很難解釋。”阿寂點點頭,一語帶過,他不併想把雨蝶的身世告訴她。
阿珍問她平時都會去哪裡,阿寂搖頭說她一直都是呆在家裡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阿珍突然說:“會不會是水哥的報復?”
阿寂不禁嚇了一跳,這個可能性確實是非常的大,水哥是個報復欲很強的人,不知他會對雨蝶做出什麼舉動來。
阿珍立刻打電話詢問了幾個跟水哥有私交的人,卻被告知水哥早在一個星期前離開小鎮到外地找工作了。
難道不是水哥?阿寂心裡也不知是悲還是喜。
“小蝶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或說過什麼奇怪的話?”阿珍細心地問。
“奇怪的話?”阿寂想了想,臉色突然變了,“她一直稱讚你是個好女孩。我想到了,她一定是想成全我們。”
阿珍表情錯愕,說:“也許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阿寂情緒激動,突然對她吼起來,“本來我們好好的,你一來什麼變了!我早告訴過你不要來我們家,你來幹嗎啊?!”
阿珍默默地忍受著阿寂的責罵,心中萬分委屈,她本來還想堅強地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終於還是忍不住,蹲在地上低聲啜泣。
阿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他在她面前蹲下來,愧疚地說:“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了,我不應該那樣罵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