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走!”陳、江兩位長老齊齊喝道,手中竹棒就要朝那黑衣人追去。
“長老!窮寇莫追!先看任夫人安危要緊!”南宮靈急聲道。
已經上了院牆的陳長老足下一頓,這就失了那黑衣人的蹤跡,忍不住跺足道:“讓他跑了!”
“長老勿要擔心!弟子以令丐幫弟子在外成包圍圈,他應該跑不了的!”南宮靈連忙道,繼而轉身,目光落在那頭因傷勢而半跪的小丫頭身上,“弟子今日不過是帶楚兄來烏衣庵,卻不料能在此捉拿到殺害義父的兇手!”
說到後頭,他的聲音完全冷了下來,英俊的臉上也是陰沉冷酷。
他這話頓時把院中諸人的注意力從那逃走的黑衣人身上轉開,盡數集中到了那小丫頭身上。
對於自己成了眾人焦點,那小丫頭面上卻無絲毫緊張之色,只是單手在左肩處急點數下,止住傷口流血,方才站了起來。
這個動作激得陳、江兩位長老好一陣防備,卻不想她僅僅只是往旁邊挪了幾步,彎腰撿起了剛剛掉在地上的玉佩。
南宮靈眼尖,一眼看到那玉佩不過是孩童手掌大,一面上似乎刻著一個楓字。
而隨著玉佩被小丫頭從地上撿起,那刻著楓字的一面正好朝裡,從南宮靈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那剩下的一面——是一片雕刻極為精細的楓葉,葉脈紋理,纖毫畢現。
那玉佩的模樣……
南宮靈一呆,只覺口中一片乾燥,幾乎是下意識地嚥了咽,再看向那小丫頭的眼神倏然不同:“你拿著的是何物!”
晚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玉佩,著實不瞭解那南宮靈怎麼忽然面色變了——雖然馬上就恢復了但是架不住丫頭心細察覺到了——而且不關心自己怎麼到了這裡,反而問起了她的玉佩……
“我的玉,與你何干?”小丫頭也不客氣,一句話頂了回去。
這話把南宮靈給噎著了,目光在那玉佩和晚楓的臉之間徘徊不定,面色卻是越來越奇怪。
見少幫主忽然沒了聲,江長老雖然奇怪,但想著說不準是少幫主見著殺父仇人情緒激動,當即上前一步代其開口:“鬱晚楓!你毒殺本幫幫主,如今還有何話可說?”
“長老莫要激動!”從剛剛開始就被當佈景板的楚留香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連忙上前擋住脾氣似乎不好的長老,“如今這烏衣庵被丐幫弟子圍了個結實,想必這小丫頭也脫不了身,倒是剛剛那黑衣人是怎麼回事?”
他從孫學圃那邊得了信,說那畫上美人秋靈素唯一的至交好友就在城外五里處的烏衣庵,連忙出城去找人。普一出城就看到有車伕在那裡似是在等候生意上門,遂上車前往烏衣庵——但不想那車伕竟是受人所託而來,將他載去了桃花庵,而那裡也有一人假扮做素心大師等候,在楚留香問及秋靈素時答曰此人已死,好絕了他繼續追查這條線索的心。
若不是楚留香後來發覺不對,說不準這會兒已經被誑得回了城了。
這在路上一耽擱,本來應該比晚楓早到烏衣庵的楚留香,愣是比她晚了那麼久才到。
而南宮靈則是楚留香在往這邊來的路上見到的——本來楚留香還奇怪他怎麼會在這裡,如今見著了丐幫長老和晚楓,這才想到,八成是南宮靈得知訊息那晚丫頭烏衣庵出現,所以南宮靈追了過來。
“我與陳長老乃是追著那毒醫到了此地,聽聞有慘叫聲,想到任夫人在此處清修,而那毒醫又是翻牆入了庵廟,故而跟了進來!”江長老手裡頭的竹棒子依然捏得極緊,時刻防備著那頭的小丫頭脫身,“我進來了晚些,就見著陳長老已與那黑衣人打了起來。”
“是小施主救了貧尼和貧尼的弟子。”素心大師見懷中的弟子呼吸漸穩,知其沒有危險了,開口道,“小施主翻牆而入時,那黑衣人正要對貧尼下殺手,貧尼的弟子護師心切,擋了一刀,若無小施主施救,貧尼這徒兒恐已去了。”
江長老想說什麼又咽下了,那毒醫毒殺了任老幫主,然而此時素心大師又言她救了她的弟子……素心大師在丐幫中聲望雖然不大,但是他們這些長老卻是知道其為人的,斷不會為一個惡人包庇。
更何況,出家人不打妄語,素心大師所言,必屬實情。
這毒醫救了素心大師唯一的徒兒,是真的。
陳長老冷哼了一聲:“雖然她救了你的徒兒是實情,但是她毒殺了我幫任老幫主也是實情!莫不要忘了,我幫幫主的未亡人尚在此地清修!我等當捉了這毒醫回去,祭告任老幫主在天之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