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意,可是昨晚,我在一名外籍女士身上,聞到了同樣的味道。我當時就回憶起來,這是法國的巴蒂斯香水,市場售價已高達四十九美元一毫升,試想,一位用比黃金還貴重的香水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居住在貧民區的弱勢群體?”
冷鏡寒與潘可欣面面相覷,沒想到韓峰是從這樣的細微處發現了破綻。韓峰繼續道:“雖然她身上的香味很淡,但是還沒有完全消散,我斷定,她停止使用那種香水,不會超過三天,也就是梁興盛死後,他們才去到那小破屋的。而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一切,我們都是聽盧芳告訴我們的,事實上沒有任何取證,對不對?”
潘可欣道:“這樣的事,誰也沒理由去懷疑呢。”
韓峰道:“他們正是利用了我們同情弱者的心理,好讓我們不去懷疑。而今天上午,我再去那裡時,已經人去樓空了。我馬上趕到保險公司,正好看到了那位林律師與潘小姐商談協議。試問,一名文化程度不高的女士,靠撿垃圾為生,她怎麼知道並且能聘請一位資深律師來幫她辦理交接協議呢?這又是另一處破綻。”
冷鏡寒道:“這隻能說明他們精心設計了一起騙保案,也不能與謀殺扯上關係啊?”
韓峰道:“若不是我去再看屍體,恐怕我也想不到這是一起謀殺。屍檢報告上,與實際撞車的情形有很大出入。從死者的遺物中發現的爛菜葉,使我想到了路旁的垃圾衚衕,我去現場時,在那小弄裡發現了血跡。這說明什麼問題?”
冷鏡寒想了想,怒道:“好小子,你有話就一次說完,幹嗎老吊人胃口!”
韓峰道:“看看這個!”他將三份血型報告單擺在桌上。冷鏡寒又問:“怎麼回事?”
韓峰道:“三份血型,分別來自衣服店的碎玻璃,死者躺過的地面,以及死者本人。”
冷鏡寒眉毛擰在一起,韓峰道:“這隻說明,砸碎衣服店的是一個人,地上留下的血跡是另一個人,而梁興盛,只是在那裡躺過一次。”
潘可欣一臉苦惱相,嘟囔道:“都說的什麼啊?聽得我頭都大了。”
韓峰快語連珠道:“從這一點,就可以推翻我前面的所有推論,這是一起精心設計的謀殺。我甚至可以追溯到吳志光與他的好朋友見面。如果兇手事先就知道吳志光要運鋼材,而且知道他走的路線,那麼事先安排他一名好朋友與他見面,讓他醉酒,然後在丁字路口安排個人突然出現,讓司機改變方向,將小巷裡的人撞死。這樣推論的話,那麼這名兇手必須準確地把握司機出現的時間,以及小巷裡的人剛好走到那路口的位置。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無法進行得如此精確,這與計算導彈航線相比,絲毫不差。”他扳著指頭道,“疲勞駕駛,酒後駕車,開夜車,超載,這些都是容易出現事故的因素,這樣就會讓事故發生起來更自然,更不容易引起人懷疑,這個計劃很巧妙啊!”
冷鏡寒疑惑道:“為了五十萬的保額,至於嘛?”
韓峰咬牙切齒道:“你怎麼還沒聽明白,那天晚上被撞的是另一個人。當時吳志光返回路口,去公共電話亭打的電話,那時他是看不到出事這個地方的。而這一段時間,屍體被人換了。這就是小弄裡出現血跡的原因,而地上的血跡與屍體不符,也是這個原因。五十萬的保額,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他們這樣做,只是讓我們以為吳志光所撞死的,是一個想騙保的人。而我也被他們留下的線索誤導了。”
冷鏡寒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韓峰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要設計這樣一個完美的計劃,需要的人力物力,他們所圖,絕不會只五十萬這個數。若這一切如我所說,那麼我們看到這個簡單的騙保案,只是冰山一角,一定還有事故發生,大事故!對了,你準備的專案組怎麼樣了?”
冷鏡寒道:“我已經成立六人專案組,把三名在休假的骨幹人員也調回來了。現在我還沒說是什麼事,要是這只是一起普通的騙保案,他們回來了,我就讓他們找你。”
韓峰搖頭道:“相信我,能組織這麼精密的謀殺,他們肯定還會有更大的行動。”
冷鏡寒思索道:“不對啊!他們為什麼處處留下線索呢?在領屍體時,為什麼故意留下死者衣物,盧芳為什麼又故意派姓林的律師去與可欣交涉,她自己為什麼不去,難道她知道你已經有所懷疑?”
韓峰道:“這是他們在挑釁。幕後的兇手很狡猾,一方面不讓我們抓到任何把柄,另一方面向你們警方宣戰。他就是要告訴你們,這次的所有線索,都是他故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