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警察,對於審問犯人很有心得。像鄧高這樣膽小之人,只要說一句假話,他馬上就能從對方的神情上看出跡象。剛才他就看出鄧高在撒謊。
果然,鄧高被嚇住了,面色蒼白,面上的汗水小溪一樣往下流,心裡慌得不行,他真的只是一個司機,否則當時他也一定會被邢榮派下去對付陸揚。他知道邢榮他們做的是什麼生意,也知道一旦被抓住,肯定沒好果子吃。但在豐厚的薪水面前,他很可恥的跪了。
平時見不到警察他也許還能吹吹牛皮,說自己根本就不怕警察,但真正獨自一人面對兩個警察。又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地身處警局的審訊室。他沒有當場尿‘褲‘子,已經算很堅強了。
“真、真是……”
鄧高還想堅持一下,畢竟那件事的罪過太大了,一旦說出來,就算他只是一個司機,也很可能會蹲大獄。
但在看見對面的警察眼神一厲之後,鄧高將要出口的話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像忽然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塌下肩膀、耷拉下腦袋,低聲說:“好吧!我說!我們是……哦。不對,是他們!我只是開車的!是他們!他們是走私珍稀動物的!從國外走私獼猴、穿山甲、鱷魚那些東西過來賣給那些有錢人吃……真的!跟我沒關係啊!我真的只是一個開車的!除了開車什麼都沒幹啊……”
招供到最後的時候,鄧高忽然像打了雞血似的猛然抬起頭,慌慌張張、急急忙忙、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開脫。而坐在他對面的兩個警察已經驚呆了,兩人相視一眼,隨即眼中都出現喜色,居然無意中打到一個走私國家保護動物的團伙,這可是一個大功!而且是由他們兩個審出來的。
y省過去的幾個鄰國,深山老林很多,各種珍稀動物幾乎都有,世界各地不知道有多少走私團伙盯著那裡,那幾個國家都不大富裕,這些珍稀動物賣給他們的時候並不很貴,但一旦走私到國內,那絕對是暴利!
馬克思的《資本論》曾經說過: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家就敢鋌而走險;有百分百的利潤,資本家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被絞首的風險。
邢榮他們走私珍稀動物的利潤何止百分之三百?
如果不是有絕大的暴利,如果不是仗著自己在這邊有關係,仗著手下有幾個練武出身的人,邢榮敢做這種事?
他家在h市確實有權勢,但主要是權力,就算有千萬家財,暫時也到不了他手上,何況他年輕氣盛,極想證明自己的價值、賺錢的能力,利潤小了,他還真看不上。
……
另外幾間審訊室裡,黑皮阿逵還在硬抗;白淨青年卻已經全部交代;周少峰低著頭保持沉默;邢榮只說自己跟陸揚的私仇,也就是因為和滕虎有仇,而陸揚和滕虎交好,今天偶然看見陸揚,臨時起意決定教訓他一頓。
邢榮想避重就輕,但架不住已經有兩個手下已經招供,等待他的只會是罪加一等。
……
陸揚從警局之前,要求去警局的監控室看了一眼,意外發現另一個蒙面人居然是周少峰,當時陸揚什麼也沒說,心裡有些費解,也有些惱怒。
不明白周少峰為什麼會向他下手?當初他離開k市第三中學的時候,明明已經和他陸揚冰釋前嫌,惱怒的是,自己心裡已經放下跟周少峰的糾葛,當他是一個朋友,沒想到對方卻如此對他。
陸揚並不知道在動手之前,周少峰曾經想過用簡訊提醒他,只是當時手機關著機,在邢榮身邊,他無法那麼做。
後來蒙著面跳下車準備對他動手,也是因為邢榮的命令。
“文大!那些人為什麼會對你動手?你跟他們有仇嗎?”
從警局出來,上車的時候,王林心裡還是疑惑,剛才在警局詢問警察,警察說那些人的審訊還在繼續,暫時還不清楚對方作案的動機。
“我也不清楚!”
陸揚有些疲憊地靠在座位上,坐在車子上,忽然想起今天借王林的那輛奧迪,想起那輛奧迪被撞壞的車頭,陸揚向王林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撞壞了你的車,看看能不能修好吧!多少修理費我出!如果修不好,我賠你一輛!”
王林已經發動車子,戴青瓦和佟麗亞也坐進車裡,戴青瓦在副駕駛座,佟麗亞就坐在陸揚身旁,聽陸揚說車子的事,王林擺擺手,不在意地說:“文大!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今天發生了這種事,你人沒事就是萬幸了,何必說車的事?”|
王林從後視鏡裡看見坐在陸揚身旁的佟麗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