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哦,好好!我馬上就打電話!那……叔叔我先走了!小雪可能去找我了,我得趕緊回去,如果小雪打電話回來,您能不能打一個電話給我?讓我放一下心!”
曹國華:“嗯,行!小雪如果打電話回來,我就打電話告訴你!”
陸揚:“謝謝叔叔!那叔叔再見!我走了!”
曹國華:“行!你路上開車開慢一點!”
陸揚擠出一點微笑點點頭,下樓離開。
一離開曹國華的視線,陸揚就加快了下樓的步伐,匆匆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那男裁剪師跟他說話,他也只是微笑著點點頭,匆匆的腳步絲毫未停。
隱隱聽見身後傳來那男裁剪師嘀咕的聲音:“真他媽拽!有錢人果然傲氣!”
陸揚聽見了,但依然沒有回頭,遠遠用遙控器開了車門,一走到車門那裡,就馬上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機的轟鳴聲很快響起,剛剛在這裡停了沒幾分鐘的路虎再次上路。
機場、火車站、汽車站……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陸揚開著車先後到達這些地方,到處尋找,期望曹雪還沒有離開,但找遍了這些地方,也沒有找到曹雪的身影。
“小雪!你去哪兒了?”
一個多小時後,兩手空空的陸揚從汽車站走出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綿軟無力,走了幾步就一屁‘股在汽車站外面的花壇邊沿上坐下,一隻手微微顫抖著從懷裡摸出一包香菸,抖了幾次,才抖出一支香菸含在嘴裡。
另一隻手又去摸火機,近來他已經很少抽菸了,身上這包煙放在身上半個多月了,還有半包,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一支。
但也正因為這樣,火機裡已經沒汽了他也不知道,此時他想抽一支菸,結果接連七八下,火機都打不出火來,本來就不好的情緒頓時爆發,猛然用力把火機砸在腳下,發出一聲輕微的爆裂聲。
隨即,又把嘴裡的香菸摘下,用力捏了一把,也砸在地上。
這個時候,他心裡恨極了邵大海,低著的腦袋、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如果邵大海這個時候在他面前,陸揚肯定會衝上去將他打個半死。
他恨邵大海,也恨自己,邵大海把照片發給了曹雪,但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作死,沒有把持住自己。
不作死就不會死、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心煩意亂之下,陸揚感覺有些腦仁發脹,右手便扶在額頭上,手指用力地掐著兩邊的太陽穴,心裡正煩著呢!陸揚忽然聽見面前傳來一陣嘿嘿的傻笑聲,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十六七的二貨,正彎著腰,仰著頭看他臉上的表情,最可恨的是這二貨還咧著嘴傻笑。
這二貨是把他陸揚當笑話看了。
陸揚一言不發,就那樣冷眼看著他,早已經微微發紅的眼睛越來越凌厲,面前的二貨本來笑得挺開心,在陸揚越來越凌厲的眼神下,嘿嘿的笑聲沒了,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消失,眼神不敢和陸揚對視,遊移著閃來閃去,忽然傻‘逼似的撓撓頭,裝作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
被二貨當作笑話看,陸揚也沒心情在這裡坐了,忽然起身準備離開。
那已經轉過身不緊不慢離開的二貨聽到身後陸揚起身的聲音,好像受了驚嚇,媽呀一聲,撒腿就跑。
就這樣的二貨也有資格笑我?
陸揚感覺一陣悲哀,重生幾年了,居然被一個二貨笑了。
其實這個時候,陸揚很想打人,但打一個二貨,他丟不起那個人,搖搖頭轉身離開。
從h市趕回j市的時候,陸揚將車速開到近乎飆車,車經過時帶起的勁風,能將路邊一人的香菸吹滅,從j市回上海的時候,車速卻只有三十幾碼,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漠然地癱在駕駛座上。
從j市離開的時候,天空本來就陰著,陸揚離開j市不久,嘩嘩的中雨就下了起來,下雨天,容易讓人多愁善感,也容易讓本就多愁善感的人更加不堪,此時就是這樣,望著車外的雨幕,陸揚情緒更加低落。
偏偏這個時候,邵大海又打電話過來,陸揚之前隨手扔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響個不停,陸揚瞥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邵大海三個字,就收回了目光。
手機一直響到因為沒人接聽而自動結束通話,但幾秒鐘後,它又再次響起,一連三次,後面兩次陸揚乾脆沒有去看一眼,任由它執著地響著。
三次之後,手機終於真正安靜下來。
陸揚依然漠然地開著車,而遠在a市的邵大海則坐立不安地在房間裡走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