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溜走了,剩下三個沒逃走的,都是傷勢比較嚴重,爬不起來的。
救護車嗚嗚地來了又走了,跟救護車走的還有幾個警察,其餘警察正在封鎖廝殺現場,同時也在對現場那些目擊者進行詢問和筆錄,以及調出酒吧的監控錄影。
救護車上,陸揚光著上身,任由小護士在他身上簡單處理傷口、纏繃帶,沉默的目光落在昏迷的陳練臉上。
陳練的傷勢比他重許多,那一把三四寸長的牛耳尖刀幾乎全部捅進了他腹部,失血也比他多很多,此時臉色煞白,連嘴唇都透著慘白色。
黑臉大漢也有人在給他處理手腕那裡的傷勢,他右手腕幾乎被陸揚一刀齊齊斬下來,只餘一點皮肉還連著,身上的兇悍氣息也去了**成,看上去竟有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是誰讓你來的?”
陸揚忽然問,目光依然在陳練臉上,但黑臉大漢知道這個問題是在問他,悶哼的聲音停了一下,黑臉大漢眼神有些忌憚地看了陸揚一眼,卻是沒有回答。
有警察在救護車上,陸揚也沒有其它的動作,甚至都沒有看黑臉大漢一眼,黑臉大漢不說,他也不再問。
……
同一時間,上海奉賢區洪廟鎮大亭公路永福陵園永福苑方琴的墓碑前,獨自撐傘立在雨幕中的宋先生手機也終於響了起來。
宋先生古井不波的面容終於有了些微變化。
“方琴!好訊息來了……”他說。
說完,他才伸手去懷裡拿出一隻黑色翻蓋手機,按下擴音鍵,看不出喜怒哀樂的雙眼又望向墓碑上妻子的黑白相片,等著手機另一頭的人跟他們夫妻彙報好訊息。
“宋、宋先生……他們……他們失手了!”
電話裡一箇中年男子猶豫著低聲傳來這個訊息。
“哦……”
宋先生意味不明地拉長著聲音應了一聲,之後就沒了下文,他這裡沉默下來。手機另一頭也跟著安靜下來。手機另一頭的人似乎很瞭解他。
過了好一會兒,宋先生才冷淡地問:“為什麼失手?”
“因為……我們低估了那個人的身手。而且、而且那個人身邊最近還有一個練武出身的,老羆可能幹掉了那個練武的。但您囑咐的陸揚,卻只受了兩處輕傷,應該、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電話裡的解釋,宋先生聽了不置可否,又過了好幾秒,宋先生才忽然淡淡地問:“你之前跟我怎麼保證的?你跟說那個老羆絕對不會失手!你說他一定能取那小子命,是這樣嗎?”
“是、是……”
電話裡的男子無以辯解,宋先生卻沒有發火,陳述似的問了那兩句話。就合上了手機蓋,將手機又放回懷裡,從始至終,他的目光一直在妻子方琴的黑白照片上。
夜色中,雨勢越來越大了,他的褲腳早就被雨水打溼,他卻恍若未覺。
“失手了……”
他忽然對著墓碑上的相片輕聲說著。
“方琴!這個世界上,無能的人太多了……所以如我們這樣的成功者,才這麼少!你說對嗎?可惜。這次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復仇機會,因為用了無能的人,就這樣浪費了!不過你放心。咱們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
……
接到那個電話後,宋先生在妻子方琴的墓碑前,又立了幾分鐘。便轉身走了,步伐不疾不徐。似乎心情一點沒有受到影響。
在他走後,不到一分鐘。就在方琴的墓碑不遠處,一棵萬年青後面走出來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這道身影籠罩在一件迷彩雨衣裡,嘴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話筒,望著宋先生遠去的背影,這人伸手在耳邊按了一下,輕聲彙報道:“師傅!姓宋的終於走了!剛才他的話你都錄下來了吧?”
原來這個瘦小的身影是田生財的徒弟瘦猴!
跟師傅彙報完,側耳聽了一下,瘦猴又說:“知道了師傅!我現在就回來!”
說完,又伸手在耳邊按了一下,瘦猴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夜色中。
陸揚讓他們調查的幾個懷疑物件中,正好有這個宋先生,畢竟當初宋天星入獄,宋天星老媽方琴死刑,說起來,都是因為他陸揚。
雖說宋天星的入獄和方琴的死,是他們設計想殺死他陸揚導致的,但無論原因是什麼,那兩個人一個入獄一個被執行死刑,都與他有關。
陸揚最近接二連三地發現有人在暗中對付自己,心中自然會懷疑是不是宋天星的家人做的。
只是,懷疑歸懷疑,之前他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