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 23:30:05。0'
今日冬至,太后於問天閣內設家宴,皇上攜諸妃,明親王攜王妃,衛免連同兩位甫成年的先皇皇子也在位列,共赴長至節。
公主胥柔經太后多日的教養,氣相得宜,甚得大家之風,大公主胥靜、大皇子胥蠲也靈巧溫順,討人憐愛。慎太后歆悅之餘,仍不無遺憾:“倘若懷恭也在,今兒個就是一家團圓。唉,也不知他現今過得如何?”
“母后放心,兒臣派去暗中隨筆的侍衛按期飛鴿傳書,懷恭他很好。”胥允執道。
“很好還不回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他堂堂親王,在外邊風餐露宿的做什麼?”
兆惠帝笑道:“懷恭自小就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母后就由他逍遙些時日罷。”
“兒大不由娘,哀家縱然是不想放也不成。
淑妃見狀,在腹中勉力掂對了幾句吉祥話兒,道:“太后福澤貴重,有您看著孫兒們方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我大燕皇嗣方能子孫萬代,綿延不絕。”
“難得你這個不愛說話的也來勸哀家,看來哀家是不該煞了今日的好風景。”慎太后掃一眼諸妃,尤其半晌沒有說話樣態甚是乖覺的魏昭容,胸臆頓時一寬,不禁展顏,“有幾個孫兒陪著,還有齊王妃肚子裡的那個,哀家有什麼不能放開的?寶憐,你不說光兒抱著瀏兒一起過來,怎麼人還沒有到?”
“奴婢出去看一眼。”
寶憐方挪了半步,懷抱二皇子的薄光在太監引領下邁進殿來,向各方見禮。
“光兒你晚到了。”慎太后笑嗔。
“太后恕罪,臨出門前回殿為瀏兒加了件衣賞。”
“今日是家宴,來了就好,快坐下吃杯酒暖暖。”
薄光的位子排在淑妃之側,為得是使二皇子與大公主、大皇子毗鄰玩耍,如此不必與明親王夫婦相近徒增話題,也免去了她如今身份止的尷尬。除了太后娘娘身邊的寶憐,誰有這般細緻入微的纖細心思?
慎太后對孫兒越看越是疼愛,喜道:“瀏兒是不是又胖了?”
“近來已經開始進輔食,身子抽長得頗快。”
“散宴後隨哀家回康寧殿,哀家好生看看這個胖小子。”
“是。”薄光一徑抬首說話,懷中的瀏兒似是不滿,張出小手扒住姨娘秀顎,吱哇抗議。她只得垂首親了親那隻小小粉腮作為安撫,他很是喜歡地咯咯笑個不止。
淑妃訝聲低呼:“二皇子這是將薄司藥當成親孃了呢。”
薄光囅然:“淑妃娘娘見笑,薄光哪當得起這句話?”
“薄司藥自然當得起……”淑妃面透遲疑,“其實,本宮對薄司藥有一事相求。”
“娘娘請講。”
“靜兒這幾日厭食多夢,一晚上醒上多回,還滿身虛汗,雖然太醫開了藥方,但那些藥實在太苦,靜兒半吃半吐,始終不見大好。本宮看薄司藥將二皇子照料得如此健康壯實,能否尋個時間為靜兒診看一回?”
薄光頷首:“微臣司職司藥司,自當為各宮娘娘解憂。此乃微臣分內中事,娘娘早該吩咐的。”
淑妃晦澀一笑:“話雖如此,誰都曉得薄司藥受太后娘娘看重,又是容妃娘娘的親妹,二皇子的姨娘,倘不是著實沒有法子,本宮也不敢勞煩。”
高居妃位,卻這般謹小慎微,唯唯諾諾,在麗妃娘娘倩影下求生的歲月,如此坎坷不易麼?薄光眸線瞥向偎在母親胸側的大公主胥靜,觀其臉色瞳光,心頭微驚。
慎太后目光向這方遞來:“你們兩人是在說什麼悄悄話?”
淑妃溫婉淺笑:“臣妾是看薄司藥肌膚如雪明眸如水,向她討教保養之道。”
薄光怔了怔:這般應對,又哪似個不夠機敏的主兒?
慎太后淡道:“光兒是個美人不假,淑妃你不也是天生麗質?你正當年輕時候,不必刻意保養也是雪膚花貌。身為眾妃之首,首先當修得是品性和胸懷,方能成為六宮表率,為皇帝打理好偌大後宮。”
“臣妾多謝太后教誨。”
聽這口氣,太后對這位淑妃娘娘似乎頗有厚望呢。遙想她們回到天都之初,太后曾欲借她當年救駕之功為二姐拿回後位,如今著力栽培淑妃,不得不使人聯想失勢的薄年和仁懦的淑妃有何共同之處得此青睞……
便於掌控?薄光懷抱甥兒,低頭惴度著自己為了托住這個小小分量該拿捏的分寸,暗生諸多感慨。
“光兒。”慎太后揚聲,“今日哀家執意叫你過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