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一刻鐘裡,內殿裡風光綺麗,閒人迴避。
翌日,皇上張口傳膳,喝下一碗薏米粥後,神清氣爽,一掃病霾。
慎太后聞訊當即趕來,正見皇上偎坐龍榻,手執容妃柔荑,情意纏綿。
“這是怎麼話說的?今兒個的皇上和昨兒個的就似兩個人一般,昨夜是哪位御醫當班?哀家要重重賞他。”
“奴婢多句嘴,太后。”寶憐喜氣滿面,俯身在主子耳畔盡道原委。
“阿彌陀佛,這真個是雙喜臨門!”慎太事喜出望外,拉起薄年的手拍了又拍,“哀家就知道你最能替哀家照顧皇帝,你沒讓哀家失望,很好,很好。”
薄光站在一隻碩大的景泰花瓶旁,目睹著這幕演變,暗裡嘖嘖稱奇。直待江斌前來替班,她負著近乎一半體重的藥箱踽踽踽獨行,周圍竊竊語聲不絕於耳——
“聽說了沒,昨夜皇上寵寺了容妃。”
“不是說聖躬欠安,侍疾的人侍著侍著怎麼侍了寢?這是哪門子的邪乎事?”
“這還用得著想?你們不看看昨夜是哪位太醫值守?這薄家人連殺人的毒藥都有,還怕配不出那些下三濫的勞什子?”
“太后最恨狐媚惑群,哪成想她老人家生生養了一隻,不,是兩隻。”
這些話,起初是一星半點,而後是嘈嘈雜雜,大有積水成流匯流成川的意味,源源不絕地灌輸進她這無辜路人的腦中。
薄光心中一徑大喊冤枉。天可明鑑,相較催情的媚藥,她更擅長冷卻衝動的萎藥好麼?皇上昨夜動情,她比諸位拈酸吃醋的娘娘更為費解:難道是皇上的突發急症,觸動了二姐深潛海底江心的熱愛情愫,以致情不自禁,天雷勾動了地火?
“四小姐,您回來得正好,德親王和三小姐來了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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