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薄光欣慰。
“真是遺憾。”對方困惑。
“勞請繼續遺憾。”薄光友善。
這……司晗直覺苦海無邊,鄭重道:“二位暫停。江大夫,請進帳暫候片刻。小光,隨我來。”
“我叫薄光。”
“我叫江淺。”
“姑且別過。”
“稍後再會。”
兩人頷首錯身。
“你們這叫一見如故,還是臭味相投?”司晗無力問。
薄光略作思忖:“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當他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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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平匪患,薄光本欲儘速前往苗寨遊說,卻在親眼見得恁多痛苦翻轉的受傷兵士後,天大的事情亦暫且拋諸腦後。
幾日來,她減寢減膳,節縮所有時間,專心埋首軍醫大帳,在每個傷兵每道傷口間輾轉,若非司晗強硬逼迫,定然不眠不休。
“薄監軍,您瞧他這傷,這麼深的一道,已經見著骨頭了,尋常的金創藥用上也怕是沒用,這條腿怕是廢了。”吳軍醫道。
“將傷口清理乾淨後縫合,而後用藥。”
“縫合?”吳軍醫一顫,“如何縫?”
“自然是針線,與清除膿肉的刀相同,俱用淬過火的酒消毒後使用。”
“小的……從沒有縫合過,不會……”進軍營前,不過是個看看傷風感冒、跌打損傷的鄉下郎中,用針線縫衣裳倒是見過,縫皮肉連聽也沒有聽過。
她打自己藥箱內取了針線,道:“我來縫合,你且仔細看著,身為醫者,當觸類旁通,下一回本官不想聽你說不會。”
“是,是。”
“麻沸散用沒了,大人。”另一郗性軍醫道。
她伏首到傷者的傷口前,淡道:“把厚巾疊了遞進他嘴裡,找兩個人按住。”
兩名軍醫看得心驚膽戰:這小小女子一個,以針縫合人的肉卻是連眼睛也不眨,令人又敬又怕矣。
江淺負手站在軍醫大帳門前,目睹此慕,靜寂的瞳底漸形瀰漫起風暴般的狂熱。
“江大夫在此作甚?”司晗開罷一場軍中會議後即向此趕來,正見前者佇立不移的身影,“素日裡,你不是離此十萬八千里?”初時,還曾以為她如光兒那般無法傷不救,不曾想這位主兒說自己一次只為一個目的,其它愛莫能助。
“彼一時,此一時。”江淺道。
“此一時有什麼引發了您的興趣麼?”
“她是個名副其實的醫者。”
“那是自然。”注視著帳中小女子的嬌小身影,司晗滿目心疼。
“我並非醫者,只是恰好具有醫治他人的才能。我醫人治病不問貧富,端看心情,這不是醫者所為,是我所為,我不曾以此為恥,也不以為榮。然而,縱算那些高喊著‘醫者父母心’的從醫者,將貧弱無資的患者驅出門外的行徑屢見不鮮,她這樣面對傷者心無他顧的醫者,我是第一次遇上。”
“所以呢?”你也願施以援手了麼?
“所以……”她神色木然,“她很不錯。”
言訖,轉身離去。
……
司晗呆了須臾,旋步走進軍醫大帳:“小光。”
薄光落針的間歇抬首:“醫完這個人我便吃飯喝水,你安靜。”
“好。”他發現了她這眼下的兩片青影,越發不捨。
“眼下你倘若無事,不妨來幫忙。”她指向躺在旁邊的傷者,“他方才動了大刀,麻沸散用量不足,效力過後只怕他疼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你點他的睡穴罷。門邊大榻上的三個也是如此。”
“是,監軍大人。”他自是奉行不悖。
“你們兩個看著將軍作甚?”薄光乜向兩名目瞪口呆的軍醫,“還不快點做事?!”
“……是,是。”
“去一個人將煎好的藥端來。”
“是!”郗軍醫慌不迭跑出帳去。
司晗暗笑:這小丫頭,越來越具官威了呢。
“大人,大人。”司晉匆匆來報,“軍營外有苗人求見。”
“苗人?瓦木大圖司?”
“是位姑娘,說是找她沒有遵守約定的朋友。”
“本將軍去看看,晉伯在此聽從小光吩咐。”
“……遵命。”少爺您自個是妻奴猶嫌不夠,還要拉上老奴作陪?
薄光將傷口縫合完畢,交予吳軍藥上藥包紮,抬頭四顧,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