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愚鈍。”
慎太后目底霾意深重:“今日的事,明眼人皆看得出是針對魏夫人的一場局,雖然它很合哀家的心意,哀家卻不喜歡有人在這座後宮裡自行興風作浪。”
寶憐訝異:“難道是魏昭儀?可她好歹是魏夫人的侄女……”
“哀家如沒有摸清這魏昭儀的實底,怎會容她親近皇帝?就因料到她不會對魏藉夫婦俯首帖耳,正可為哀家所用,方有她今日。但若是進宮短短半年,即與人沆瀣一氣,便不可小覷,尤其與她聯手的還是薄光。不過……”慎太后眯眸,“哀家擔心得還不是這個。”
“太后是擔心誰在中間為她們牽線搭橋麼?”
“這一點固然值得疑猜,卻不值得費力深究。難道寶憐沒有發現皇后的情狀?如若連這個後宮最軟性子的皇后也成為薄光同黨,哀家豈不是腹背受敵?不,說是四面楚歌更為貼切。”
寶憐大驚:“太后是在說連皇后也成了薄光那邊的人?”
“早在皇帝準淑妃撫養瀏兒那時,哀家便該有所警惕……這個薄光,哀家還是低估了她的本事。”
每走一步,每行一事,皆令人感覺其智其力又上層樓,難道這才是商相所說的薄家**的可怕之處?薄光啊,你這是在向哀家公然宣戰了麼?
六二章 '本章字數:2044 時間:2013…11…26 00:00:46。0'
魏夫人的審理,沒有如其女之案般拖得太久。
有太后、皇后願為人證,堂審進行得極為簡單明快。繼而皇上下旨,削魏夫人一品誥命夫人位銜,餘生幽禁自府之內,永不得赦。
對此,魏藉惟有接受。今日的一切,緣於自家夫人的有勇無謀。若非皇上開恩,單是妄議皇后一項罪名,也足夠她永陷牢獄。當前惟有韜光養晦,隱聲斂氣,避開投機者的落井下石,躲開對手的趁勝追擊,方是自保之道。
魏昭儀得到大伯母的訊息後,當即遣蔻香報與堂姐得知。自然,她很清楚不過是一步無足輕重的勝利,自己仍是大伯眼中的棋子,這場對弈剛剛開始。
前朝,西北戰局再傳捷報,優勢漸向官軍偏移。
然而,這關鍵時刻,軍費告急。兆惠帝責群臣多方籌措,仍有二十萬兩銀兩的缺口。
司晗獻計,前度賑災款集資,前朝、後宮戮力同心,度過難關,大燕泱泱大國,應一時之急從來不難,但軍費是個龐大的支出,為長遠計,開源重過節流。這個“源”,是重修與西疆國的官貿往來之路。
兆惠帝思索道:“我朝與西疆國百年交好,互貿交易也曾一度繁盛,後來因我朝內亂,逐漸中斷。如要重拾交易,勢必從頭洽談,莫非司愛卿想棄武從文?朕記得你一度對市舶司的隨船行貿職務很是嚮往。”
司晗搖首:“微臣一不通西疆土語,二不擅長銀錢計算,不是最好的適合人選。微臣推薦寧王爺。”
“寧王爺……”兆惠帝緩緩點頭,“西疆國王后是其胞妹,他出面行事,的確便易許多。可是他是一地的藩王,朕不好使喚過多罷。”
“皇上一直心存撤藩之念,何妨從寧王這邊著手進行?皇上授之以職,相信寧王也不會拒絕與胞妹額外增多的相逢機緣,此過程中,捕獲撤藩的時機與理由,正是一石二鳥。”
兆惠帝瞳仁倏亮:“朕竟不知司愛卿還有這份長遠考量。”
司晗肅顏:“微臣不過是經過一場生死大劫後,不想如以往那般虛度時光。”
兆惠帝深以為然:“你能這麼想委實難得。前段時間各方風波頻出,凶日居主,以致你婚期遲遲未定,昨日太史局向朕來報,下月初三是個宜婚宜娶的佳期,你就在那日迎瓦木之妹進門罷,相信司相對這一天也盼了許久。”
他窘迫垂首:“微臣與鸞朵……她如今未必想嫁我。”
兆惠帝莞爾:“這便要靠你自己去哄回美人芳心,朕愛莫能助。”
“……多謝皇上。”
“這個謝字不必,你替朕參謀一下如何?”兆惠帝挑眉一笑,“朕為了安慰太后,不得已讓光兒先掛上郡主之名,待眼前的事告一段落,朕也該給她應有的名分地位,給她一個幸福歸宿,你認為你那位異姓妹妹喜歡什麼樣的封號?”
司晗先怔後笑,道:“與心愛之人相伴晨昏,便是世上最大的幸福,她……護國郡主並不看重名位。”
兆惠帝喟然:“朕曉得,正是曉得,才更不想委屈她。”
司晗面有難色:“護國郡主是微臣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