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潮溼又散發著熱氣的軀體已經將她緊緊擁住。
“今天不許走。”他粗聲大氣地說。
“我可不耽誤你比賽。”櫻也弄粗了聲音道。
“後天比賽。”流川說。
“明白了,我會在明天之前消失的。”櫻半認真半說笑地輕輕推開他。
流川微微愣了愣。
她臉上的神情如常恬淡,卻又帶著些許憂傷。
要她消失麼?嫌她礙手礙腳??不是的,不是這樣。
等自己完成這個進軍nba的最初目標,帶著這樣的成績舉行婚禮,才更有分量吧?自己的本意,應該是這樣沒錯。
“櫻,”流川望著她筆直的肩膀:“上車吧。”
他下榻的賓館雖然星級不高,但卻是挺精緻的小套間,這兩天沒有比賽,隊員們也就分散活動,所以自由安排的時間還是相當充裕。
櫻坐在沙發裡出神地靜聽浴室那邊傳來的淋浴聲,微微探出身子。
以至於當他冒著一身水氣走出浴室,她都沒發覺。
撲面而來的冷氣令流川打了個寒顫。
櫻猛然驚醒般抬起頭瞧著他。
“狐狸君。小心不要感冒。”她輕描淡寫地說著,重新窩回沙發的角落。
她的頭髮長度已經大概到達大腿中部,此刻正像一個奇怪的被子,將她籠罩起來。
流川使勁擦著頭髮上的水珠,坐到她身邊。
櫻扭過頭來,用琥珀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瞧著他。
那是她的眼神,能夠令他安心,也能感到安全。
只不過,不知為什麼,現在這雙眼眸卻有那麼一點呆滯,似乎想穿過他的身體窺見另外的東西。
流川將溼漉漉的手臂搭上櫻的脖子。
他修長的手指觸到她熱乎乎的後心處。
“櫻,”流川問道,“這裡怎麼樣。”
“心臟麼?”櫻看著他,“很好啊。”
這之後,是大約兩分鐘的靜默。
“在做什麼?”流川對這種沉默有些擔憂,率先開了口。
“你是說這次?哦,一支平常的廣告,需要拍些外景才到這裡來,”櫻解釋,“所以就順便來看看你了。”
聽罷此言,流川的麵包臉重新鼓了起來。
“為什麼是順便……”他彆扭地挑剔著這個詞。
櫻轉過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
突然,她抬起手,用杏仁般的指甲戳戳他的腦門。
“狐狸君,”櫻用開玩笑的口吻道,“說起順便,你卻連順便都不屑做呢。”
語氣那樣輕鬆,唇邊也帶著戲謔的微笑。
只不過,這種微笑會以流淚結尾也說不定。
流川楓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也沒揣摩詞義的本領,但是他卻從她的唇邊,讀到了不曾見過的憂鬱。
一起在賓館吃完晚飯,叮囑了幾句,櫻便打算離開。
“明天還要訓練吧?今天好好休息。”她說,“這次比賽如果勝利,出雲姐姐會給你做專訪哦!”
流川看著她一步步走到門口,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自己願意讓她走嗎?不,不是的,她存在在這裡,就和冬天最溫馨的房屋必須有被爐一樣。可是,她走了。
到底應該怎麼做?還是自己本來就已經做錯了很多?
但是她為什麼還那樣溫情地微笑呢?
她走了,走到門口,正在穿那雙坡跟的軟皮鞋子。
不要走,留在這,或許我會更有把握,超越澤北的話,又到底能意味什麼?該超越的,歸根結底是一個強敵,還是自我?
你不要走。
流川楓頭腦已經亂成一鍋粥,他想表達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過,這種混亂也有好處,與飢不擇食一樣,人的思維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口不擇言了。
“櫻。”他突然急促地喊道。
櫻放在門把手上的纖細手指微微一抖,回過頭來。
“結婚吧。”流川本能地吐出這麼幾個字。
櫻保持開門的姿勢,呆呆望著他。
“結婚吧。”剛才腦筋短路的流川楓現在重組了下思維,強調了一遍。
櫻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熟悉而又清澈的味道已經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她重重籠罩,動彈不得。
“結婚吧……”她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卻始終不能搞明白箇中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