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藍色的眼浮出一絲不滿之色……隨身多年,念著意義非常,招不輕使,猶然甘心屈居名器之下,可惱……
綺羅生自然知道意琦行的脾氣,一見在場之人都去拾回自己的佩劍,便嘆了口氣,主動上前拔起澡雪,一抬頭忽然看見天器劍刃內側繁複的花紋裡好似有一行字跡……不知不覺就唸出了聲。
“……Made by cangsheng,額……”
好吧,原來澡雪是感覺到麻麻的氣息才歡脫地蹦過來的……有意思了。
提著澡雪走回扭臉的大劍宿身邊,笑吟吟:“何必生氣?其他人愚弟不知,但兄襟懷廣闊,若因俗流誤眼,冤枉了澡雪,未免不美。”
“怎麼說?”
“愚弟及不得劍宿修為,這澡雪拿得許久了,唯恐汙了澡雪清骨,劍宿先收回澡雪愚弟才能一答啊……”
話是句句撓在癢處,堂堂偉大的劍宿怎有招架之力?冷哼一聲收回澡雪:“現在可以說了。“
“其餘之劍或是遜於春秋質蘊,或是折於威儀,但澡雪則是出自親近,可以說不僅無過,而且有功。”見意琦行皺眉,綺羅生笑道:“出自同一人之手,親近一二,莫非也有錯?”
其餘人或是見識狹窄,或是不識劍道,但意琦行卻知春秋是融合其他劍器以返璞之法融煉而成,而當世能將此法專精運用到這種地步,可見根基極其紮實,除卻蒼生不做第二人想。
交談間,又見青銅拜帖出現,一個人拉著自己黑色斗篷,低沉女聲響起。
“地鋒,黑月之淚亦至。”
“來者可是雙江九代師?”
綺羅生輕咦一聲,目光落在黑色斗篷女子身上……月寒霜?竟然如此之巧……
九代師不語,一抖右肩,一口黑蝶長刀,精緻如綴月翩飛落在地鋒臺上,攜水霧之氣,美得朦朧如幻。
“吾遇上故人,前去打個招呼。”綺羅生對意琦行點點頭想去找月寒霜,正在此時——
一陣馬蹄疾響,厲氛煞現,一輛黑色馬車赫然闖進會場,猝不及眼,馬車中伸出一隻手,瞬間將滿臉錯愕的冰無漪抓進手中,頓時龐然吸力抽走水厲厲元。
大……哥?
頭痛欲裂,昏盲間,一雙熟悉而無情的厲眼,隨著意識慢慢沉寂……
“冰無漪!”
劍布衣眼光一凝,暗恨一時不察,天之厲四處抽取厲元,將冰無漪帶在身邊還是被找到,頓時與天之厲交手一掌,順勢奪回冰無漪。
髮絲散亂,再一探脈,只剩一口氣。
月藏鋒止住劍布衣動作,道:“情況危急,先救人,往藥師處。”
“嗯。”
……
“吾在,天在,吾立,地立!無知的人類,歡迎淪亡在吾之世界!”八厲合一,不世威勢,盪開十方強者。
“眾目睽睽,容你放肆?!”一刀一戟,自驚慌退卻是人流中躍出,一逆天厲之威。
二代刀修憑風一刀,戟修行雨寄天風……
意琦行宗師氣度,身不動,影不搖,見得二代七修的小輩們,想來也該讓他們歷練一二,便未曾出手。
“哼,小娃兒,退下!”八厲之威,豈是易與,當年厲族王者,如今帝禍邪九世僅是一聲冷哼,無匹威勢,震退兩人。
憑風一刀有心在劍宿面前展現,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之態,擦去唇邊血跡本欲再戰,卻被行雨寄天風拉住。
“此人能為不凡,劍宿前輩面前,不可妄動。”
綺羅生微感訝異……此子修為不差,但心性浮躁,劍宿挑人眼光嚴苛,怎會同意他入武道七修?
綺羅生卻是不知,二代七修中,唯有憑風一刀,是最被意琦行寬容……不為別的,只為他是刀修。
當年江山刀快,牡丹紅妝,豔絕天下,是何等的肆意妄為?到如今,綺羅生越發的沉默隱忍……意琦行看在眼裡雖不說,又何嘗不是心痛?
厲眸一掃全場,帝禍邪九世與炬業烽曇對視一眼,冷笑一聲,大步跨向天器春秋,竟是絲毫不將在場之人放在眼裡。
“放肆!”炬業烽曇臉色已是難看非常,當即跨出一步,惑苦終焉一橫,橫眉以對:“炬業烽曇面前,不容狂徒作惡!”
“是嗎?”為體內流火之創,連日搜尋厲元,今日終於八厲合一,厲元充沛。似是嘲諷更是自信,手即將按上春秋劍柄一剎,春秋竟然自動飛出,落進一人手中。
一聲似是不削的嘲笑,熟悉的聲調,身後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