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巫醫不為所動,平靜地解釋道:“過去幾年,衛主子傷病不斷,體質大不如前。今日的鞭傷和烙傷本身並不致命,可地牢溼氣重,他失血過多,高燒不退,能不能醒來,真的不好說。”

赫連濯沉默了,片刻之後猛拍炕桌,厲聲道:“若是治不好衛昭,你就給他陪葬去。”他沒有辦法接受,衛昭會死這個結果。

伊殷不說話,冷眼看著赫連濯,面無表情。衝著巫醫發火有什麼用,大閼氏栽贓爹爹的時候,你做什麼去了,現在才來假惺惺,真是沒意思。

轉過頭看著衛昭,伊殷突發奇想,自己會不會到了一個和原來不一樣的世界,原先的衛昭,或許沒有這樣的經歷。

不多時,同命相憐的父子倆的湯藥都端來了,伊殷那份好辦,他都不用乳母哄,自己端起藥碗,咕嚕咕嚕就喝下去了。

衛昭就很麻煩了,侍女先是用勺子喂,但衛昭根本咽不下去,藥汁全都順著嘴角流走了。

赫連濯見喂藥不行,就讓她們硬灌,誰知還是不成,藥沒灌進去多少,倒讓衛昭咳得死去活來。

見此情形,巫醫的臉色也很難看了,衛昭的外傷並不致命,關鍵是體溫,降不下來是個大丨麻煩,而且他不是風寒風熱引起的發燒,體表降溫沒用,重點是消炎,喝不下去藥怎樣行。

伊殷見眾人一籌莫展,突然想起前世的某段經歷,也許那樣的法子,能起一點作用。

他端起衛昭的藥碗,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然後對著衛昭的嘴,直接往裡渡。赫連濯被伊殷的行為驚到了,不過想想他的年紀,倒沒多說什麼。

伊殷的喂藥方法頗有些用,一大碗藥,好歹餵了三分之一進去,聊勝於無。

給衛昭餵了藥,乳母想讓伊殷躺下歇歇,他不願意,非要在炕上坐著,想要陪著衛昭。不過伊殷有傷在身,沒坐一會兒,就倒在炕上睡著了。

赫連濯翻了個白眼,沒等乳母動手,就把伊殷抱到衛昭身旁躺著。其他人看了他的行為,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裝作沒看到。

服藥以後,衛昭的體溫下降了些,晚些時候侍女們再次喂藥,也能自己吞嚥了。

赫連濯直到巫醫宣佈,衛昭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才離開了北苑,他吩咐眾人務必照顧好衛昭和伊殷。

伊殷一覺睡到天黑,醒來看到屋裡已經點起了油燈,他貼到衛昭的頸窩,感覺呼吸比早先更平穩了些,才微微鬆了口氣。

翌日午後,衛昭終於醒了,伊殷抱著他,泣不成聲。不管前路如何艱險,他們算是又熬過了一關。

就像巫醫說的那樣,衛昭的身體折損過甚,體質不復從前,傷勢恢復非常緩慢,伊殷的傷口都長好結疤了,他還軟綿綿地躺在炕上,一動就累得慌。

等到衛昭能夠下炕走動,已是三月春暖花開,伊殷的武功都要更上一層樓了。

經過大閼氏陷害那件事,赫連濯明白,衛昭不能再在宮裡了,大閼氏不會放過他,芙莉妲說不定也要利用他,她們早晚要了他的命。

赫連濯決定給衛昭換個地方住,跟宮裡沒有接觸的地方,大閼氏和芙莉妲鞭長莫及,自然傷不到他。

其實,赫連濯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可以保住衛昭,給他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就是最簡單的,俘虜算什麼,扶余歷代的閼氏,多得是失敗部落被俘的公主。

但是衛昭跟那些人不一樣,他是大衍的皇子,是曾經帶兵打過扶余的人,赫連濯對他不放心,他不能讓衛昭擁有任何屬於自己的力量,否則總有一天,他會自食惡果。

於是,他把衛昭放到了慶佳城外的一個小莊子。衛昭還在養傷期間,赫連濯就把地方選好了,只是衛昭重傷未愈,身體虛弱,才多拖了些時日。

赫連濯只是想要衛昭走,伊殷無所謂,不過他想跟著衛昭,他也沒反對,反正是個養不熟的兒子,不在宮裡長大也好,日後衛昭生了小兒子,他抱回宮裡撫養就是。

等到了莊子上,伊殷發現自己的記憶全部對上了,院子一樣,屋子一樣,裡面的擺設全都一樣,這個小莊子就是他上輩子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只有一點不同,就是衛昭的手腳,至今還是完好無損,不像以前,沒人扶著,他連屋子都出不了。

他們已經遠離了王宮,大閼氏再想下手就不容易了,那件事難道是赫連濯做的,可是為什麼呢,衛昭又是怎麼招惹他了。

伊殷左思右想,最後把原因定在了衛昭的逃亡上。除此之外,他想象不出,還有什麼可能,衛昭能把赫連濯激怒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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