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次這個傢伙並沒有纏著他,只是任由他解決完了那四個人以後,從藏身——或許他自己會認為是一種出其不意的攻擊地點——出現,然後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就離開了。
凌易雖然覺得對方莫名其妙,但是沒了對方的添亂,事情也順利的完成了,他也就無心探究,而是趕回梅萊克郡。
而被認為是莫名其妙的塞繆斯現在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居然覺得自己和這個人類的關係並非如此。
自從打聽到對方好像在尋找一隻看上去很是稀奇古怪的寵物開始——他直覺那就是他隨手撿回來的那隻一直在睡的傢伙——他就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和對方有著更加親密的關係。
至少自己潛意識裡的那個“他”絕對是這位自己現在很感興趣的克萊爾。
但是自己的記憶裡卻沒有一點對方留下的痕跡。
塞繆斯有些隱隱覺得不對,但是偏偏總覺得自己丟失了最關鍵的一點——他和對方之間的極其重要的一點。
所以看到對方那靈巧迅速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裡時,他原本應該和對方如同以往一樣,打個平手,一邊保留餘地一邊一個追一個躲。
可是這一次他卻看著對方失神了——他忽然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衝對方下手了。
塞繆斯皺著眉,一邊飛快的遠離那個能夠牽動自己情緒的人類,讓自己重新變得平靜下來。
而此時的凌易正坐著馬車一路行駛向帝都——帝都此時正熱鬧沸騰的很,城門口來來往往的車輛絡繹不絕。
凌易對於這種熱鬧雖然不反感,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喜歡,吩咐馬車伕徑直穿過市區,直奔向梅森家族在帝都位於貴族區的府邸。
但是很明顯,安那維特二世對於這位親手養大的外甥很是關照——梅森家的馬車才脫離鬧市,便有一隊騎兵匆匆而來。
還沒等梅森家族的私兵拔劍警示,對方的首領就下馬行了見面禮:“尊敬的梅森伯爵,陛下十分思念您,特命屬下來請伯爵大人進宮——請原諒屬下等的無禮,因為陛下特意吩咐屬下要用這種辦法,不然恐怕在宴會開始之前,陛下也無法看見您的身影。”
凌易心裡頭暗忖的確如此,但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對於和原主舅舅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依舊是彬彬有禮而又帶著些冷漠的貴族腔調:“在在下陪伴陛下之前,總得現換上一身能夠在晚宴上上的了檯面——至少不能讓家族以我為恥的禮服,不是嗎?”
“尊敬的伯爵大人,的確如此,所以陛下已經替您準備好了禮服,現在那位裁縫正等在宮裡準備替您做最後的修整——這絕對會是一件不僅不會令梅森家族失去榮光,反而會為他帶來數不盡的家主夫人候選的禮服。”
凌易找不到藉口,只能跟隨著騎士先行進宮拜見他那位皇帝舅舅。
安那維特二世看上去遠遠比五十歲要年輕的多——至少要年輕上十來歲——穿著一身華麗的深紫色禮服,看上去很是儒雅。
——假如他的衣服領口上沒有繡上光明花的圖案。
光明花和聖火是教廷的代表,而安那維特二世是典型的教廷崇拜者。
這一點不止一次讓原本關係親密的舅甥兩人爭執,偏偏安那維特二世對於勸自己外甥脫離法師塔加入教廷十分熱衷,每一次見面都要同他談論教廷的種種好處——雖然無論是在原主還是凌易眼中,法師塔的眾人的確冷漠,但是他們是真心想要徹底消滅那些暗黑生物,然而教廷卻更多的想從中汲取自己的權利,成為這片大陸信仰的主導者——到了最後很可能會想要成為至高無上的制裁者。
凌易對此和原主一樣嗤之以鼻。
偏偏安那維特二世認為原主的話不過是危言聳聽,擅自臆想。
原本凌易以為對方會想以往一樣對他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宣傳和教導,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卻是他失算了。
安那維特二世並沒有對他說關於教廷的事——他甚至僅僅只是事無鉅細的關心著自己外甥的生活和身體情況。
直到一番冗長的關心結束,對方都沒有提及教廷半句話。
凌易一邊回憶著安那維特二世不對勁的表現,一邊熟門熟路的找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實際上原主小時候住在這座宮殿裡的時間遠遠長於住在帝都裡梅森家族府邸的時間——而這個房間在他走後,安那維特二世則是將其空了出來,每天還派專人打掃。
凌易一邊回憶一邊推開門,猛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門裡面很明顯的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