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不出來,她也不催促,只是等著等著,慢慢便覺得有些悶熱,往腦門上一抹,居然擦出汗來。
已經是秋天,出門至少要穿兩層單衣,外頭太陽再大也不至於憋出汗來。
餘舒一邊掏出手帕擦汗,一邊站起身,繞到屋後找翠姨娘,毫不意外裡面空無一人,內室連著走廊有一道後門,翠姨娘和那個領路的丫鬟想必是從這裡悄悄走的。
她拉了拉門把,發現門從外頭被鎖上了,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不大不小“咔嚓”一聲,她一轉身快步走回前頭,便發現前門也讓人從外頭鎖上了。
屋內的窗子都是封閉的,只透光不透風,前門後門都鎖上了,無疑她被困在了這裡。
這種情形下,餘舒沒急著大呼小叫地喊人救命,她現在還鬧不清楚,尹夫人將她關在這屋裡是何用意?翠姨娘是怎麼被她說服了跟著外人一起坑她的?
她在屋裡轉了幾圈,犄角旮旯都看過了,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餘舒拿手帕抹了抹汗溼的脖子,有些煩躁地坐回椅子上,皺起眉毛,怎麼越來越熱了?
要不是她神智清醒的很,這屋裡又沒什麼怪味,她真要懷疑尹夫人膽大包天到敢對她下藥,伺機找人汙她清白。
但凡那尹夫人脖子上面頂的不是個南瓜,就該清楚這樣做的後果,真拿她當成自家丫鬟亂打亂殺嗎,她是朝廷命官,頭頂烏紗,一旦出事,豈是她一個侍郎夫人擔待得起的。
餘舒覺得尹夫人應該沒那麼蠢。
桌上茶壺是空的,餘舒很快就熱得口乾舌燥,衣背都汗溼了,貼身的衣物粘著身子,黏糊糊的極不舒服。
餘舒忍無可忍,鬆了腰帶,將外面長衣脫了下來,丟到椅子上。又脫了鞋子,赤腳踩在地上。
“咦?”餘舒低頭看著地面,來回走了幾步,冷笑出聲:“我說怎麼這麼熱呢。”
原來這地下鋪有火龍。
她在寶昌街上的華宅,便有幾間臥房地底下通了火龍,瓷烤的管道,埋在地板下頭,一燒即熱,廢死了炭料,但是冬日驅寒。尋常的富人都用不起這東西。
室內越來越熱。餘舒前胸後背都汗溼了,臉上妝也花了,她把椅子拉到窗子底下,蜷腿坐在上頭。一邊思索著尹夫人的伎倆。一邊拿衣服扇風。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她快要被熱暈過去的時候,門外總算有了動靜。
“咔嚓”一聲,鎖開了。
餘舒立馬站起來。鞋子都顧不得穿,跑上前去開門透氣,真快憋死她了。
“三弟,你說有好東西給我看,把我帶到這兒來幹什麼?”
“哈哈,就快到了,你別急啊。”
說話聲就在前方,依稀看到人影,餘舒聽出來那是兩個男人,心念急轉,電光火石之間,“嘭”地一聲,將眼前屋門又關上了!
這麼大聲響,驚動了不遠處的尹元戎和尹元波,兩人抬頭看著前方緊閉的一間屋門,面面相覷。
“剛怎麼了?”
“好像有個人,走,過去瞧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那扇門前,尹元波身為主人,上前推門,推了一下,門沒動彈,便不高興地叫道:“是誰躲在裡頭,給我出來!看到少爺跑什麼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嗯?”
餘舒站在門那頭,兩手抵著門板,黑著臉,這屋門裡側居然沒有倒栓,從裡頭鎖不上的!
她現在這副模樣,確實見不得人,衣衫不整就罷了,前胸後背都是溼的,哪能叫外頭兩個臭小子看去,若是有外衣還能遮一遮,可衣裳剛才被她脫了,伸手夠不著,她一走開,外頭的人就能破門進來。
她這副狼狽樣子被人瞧見了,他們再嚷嚷出去,驚動了花園中正在吃酒的客人,就是沒什麼事,都要被人說出事來,她倒是不懼流言,可也不喜歡讓人隨便編排。
可惡。
餘舒聽出來外頭站的至少有一個是這尹家的公子,沒準就是那個名聲臭到狗都嫌棄的三少爺,霎時間明白了尹夫人的算盤,那女人該是不死心要做她的婆婆呢!
“叫你出來聽到沒有!”尹元波只當裡面藏著他家下人,喊了幾遍沒人答應,自覺在尹元戎面前掛不住臉,怒從中來,抬腿踹門道:
“混賬,給我出來!”
不過這酒囊飯袋平時不練拳腳,說到底不如餘舒這個女人有力氣,憑他發狠踹得腿發麻,屋門依然緊掩。
尹元戎在一旁看得直樂,忍笑對尹元波道:“三弟別生氣,讓為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