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瞬間收起了笑臉,冷眼看著她。道:“說說看,你為什麼不願意?”
那冰冷的視線叫人頭皮發麻,餘舒豁出去了,也不怕他,口氣硬邦邦地:“男女婚姻,是要結兩姓之好,總得你情我願,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沒什麼好說的,還望朱慕昭不要勉強於我。”
朱慕昭轉向景塵:“你的意思呢?她不願意。難道你也不願意嗎?”
景塵低下頭:“是。我不願。”昨日餘舒千叮萬囑他,讓他今天儘量不要開口,如果朱慕昭問到他,他要麼低頭。要麼就閉嘴。
“看來你們兩個是私下商量好了。”朱慕昭來回掃視他們二人。徐徐說道:“景塵,我先前是怎麼和你說的,你沒有告訴她嗎。不與你成親,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麼快就要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餘舒心跳突突的,不等景塵反應,她猛地站了起來,兩眼望著大提點,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氣勢洶洶道:
“實話告訴你,景塵早就把什麼都告訴我了,他是大安禍子,我是破命人,說什麼一定要我和他成親,才能破解他的命數,解了他的天煞,挽救天下蒼生——這是什麼狗屁道理,簡直是笑話!”
多少年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朱慕昭面不改色,依舊冷漠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那我就更不能留你性命,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餘舒冷笑道:“你不用嚇唬我,你要是能殺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你以為我和景塵一樣,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嗎?太史書苑無緣無故死的那兩個女學生,都是因為和景塵走得近了,才慘遭殺害,你敢說她們不是被當成是破命人誤殺了嗎?這安陵城裡不知道藏著多少亂臣賊子,我若和景塵成親,那才是死路一條。”
朱慕昭微微皺眉,聽她的話,倒像是因為怕死,才不肯與景塵成親。
“本座可以保證你平安無事,絕不會遭人毒手。”
“那我也不答應。”餘舒飛快道:“與景塵成親,對我百害而無一利,待到他破命之後,我就成了無用之人,況且我知道了這麼多秘密,誰能保證你們不會翻臉不認人,不會殺我滅口?”
朱慕昭面露思索,神情不由地緩和:“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我不妨告訴你,你剛才猜的不錯,我是不會殺你,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你若不信,我可以請聖上頒一道免死金券給你,就算你將來犯了天大的過錯,哪怕是將大安禍子一事洩露出去,也沒有人會拿你問罪。”
餘舒緊抿著嘴唇,看向一旁,掙扎了片刻,頂著頭上那兩道如有實質的目光,沉聲道:“我剛才說過,我不答應是因為我不信你的話,不管是大安禍子還是破命人的說法,都只是你一面之詞,要我相信你,除非是——”
“除非什麼?”
“除非是你肯讓我親眼看一看傳說中的《玄女六壬書》。”餘舒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她有七星子,大提點的大洞明術對她沒用,她不怕他能識破她的謊話。
事實上,她和薛睿一致認為,大提點根本算不到雲華會將《玄女六壬書》攤開來給他們看,他最多是猜到他們和雲華私下見過面。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使出渾身解數來誤導他,讓他相信從她嘴裡面說出來的話,不論是真是假。
她提出要看玄女書,大提點一定拿不出來,所以他會拒絕。
“不行,”朱慕昭搖頭道:“《玄女六壬書》只有皇上和歷代大提點能夠傳閱,不光是你,景塵也沒有資格觀看。”
餘舒就等著他這一句話,嘲諷掛在臉上:“不能給我們看?恐怕是你拿不出來吧。”
朱慕昭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你拿不出來,”餘舒冷笑道:“因為《玄女六壬書》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偷走了。”
朱慕昭臉色一沉:“你們果然見過雲華。”不是質詢,而是肯定。
“沒錯。”餘舒不懼他冷臉,往前走了兩步,振振有詞道:“四個月前,我與景塵同去安縣祭拜麓月公主,正是那時遭遇了雲華易子,他看穿我破命人的身份,曾與我私下交流,告訴我《玄女六壬書》就在他手上,我詢問他破命之法,是不是非要我與景塵成親不可,他說你在騙我們,我因此和他約定,只要我幫他做一件事,他就讓我看《玄女六壬書》。你說,我該相信誰呢?”
前面說了那麼多廢話,她就是要讓大提點以為,她尚不知真正的破命之法是要取天命太骨!
朱慕昭巋然不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確,《玄女六壬書》是被雲華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