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號,拿到水晶再高價賣出去,等到咱們斷了貨,哪個手上屯著東西,多等上一段時日再出手,價錢可是能翻上幾番。”
餘舒不以為杵:“我們賣出去的那些水晶,過了三個月就會慢慢失效,如不送到我這裡來保養,也就剩個樣子,他們屯也屯不了幾日,真是貪心不足,反倒會賠本。”
裴敬點頭道:“這一點買賣之日都對人說明了,有人不長心,也怨不了我們。”
。。。。。。
在酒樓裡談攏了正事,一頓飯後,餘舒和裴敬分開,直奔徐老頭的作坊,將打磨好的兩百根水晶條取走,付了他一錠金。
冬天穿得厚,她將十多斤的盒子裹在披風裡,外頭天黑,隔遠了根本看不出她懷裡抱了東西。她一出門就鑽進了馬車,遮嚴了簾子,這才挑了燈檢查。
徐老頭的手藝沒得說,二百根水晶條打磨的齊齊整整,長短均勻,沒有養化的紅色晶石看起來灰濛濛的,和瑪瑙石有幾分相似,但和聚寶齋賣出去的那些成品大不相同,任誰也認不出是同一件東西。白晶石是為了掩人耳目,照玄女書的排列,八十一根紅晶足夠,多出來的是為了防止雕刻出錯備用。
回到府上,她未假他人之手,將一百根紅晶挪到一口檀木匣子裡,落了鎖。第二天一早,就將周虎叫來。
“薛相府上的年禮你親自去送,拿著我的帖子,逢人說好話,回來我再賞你的。”
按說周虎升了餘府的總管,不當做這上門送禮看人臉色的事,餘舒親**待的卻不一樣,往相府送禮,那可是給他臉面。
“姑娘您就放心吧。”
周虎跟著鑫兒去了,帶著兩個挑擔的男僕將年禮搬上馬車,當天就送到薛府,誰也不知道這裡頭夾帶了要命的東西。
***
薛凌南看了餘府送來的禮單,就讓人把薛睿找了過來。將禮單扔到他腳邊,道:”“上回你答應的好,結果拖了幾天,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出面指證寧王是不是?”
薛睿彎腰撿起來,掃了一眼,見上頭都是尋常之物,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頓時瞭然,面對老人的責問,他低頭認錯:
“這麼大的事。孫兒想來想去。還是太過冒險,誣陷皇家乃是重罪,萬一事敗,那她就要搭上身家性命。還請祖父放過她。另謀他法。”
聽他改口。薛凌南氣笑道:“好啊,你是翅膀硬了,連老夫的話都可以陽奉陰違。外面一個女人。同整個薛家比起來,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
薛睿低頭不吭。
薛凌南眼看說不動他,便不再費力氣,揮手道:“出去吧,此事不必你再過問了,你只要記住,這些年是誰養你長大成人,是誰供你榮華富貴,不要到頭來做了一條白眼狼,枉費我兒為你送了命,哼!”
薛睿是個能忍能讓之人,這些年被薛凌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儘管心中怨懟,卻除了三年前那一回,再沒有和老人頂過嘴。
今日同樣是生生受了這般辱罵,恭恭敬敬地告退。三年前他為尋身世離家出走,如今他已知生身父母是誰,卻為了報答養育之恩回到薛家,但求問心無愧。
薛睿想著剛才看到的禮單,回到院子裡,就把寶德叫了過來,悄悄叮囑了一番,等到晚飯後,一隻上了鎖的紅木匣子就悄無聲息地放到了他的書桌上。
***
一晃眼就到了年三十兒,今年的除夕宮宴取消了,但是寧王府另設了一場宴席,早早就發出請柬,餘舒受邀在列,不想去也得去,好在是午宴,不耽擱晚上一家人吃年夜飯。
說起寧王,餘舒不得不佩服,自從大提點宣佈聖旨以來,寧王一隻腳踏都進東宮了,卻沒有半點出格的動作,面對朝中一些反對的聲音,他一味地容忍,沒有因為大權在握就剷除異己,那是相當地沉得住氣。
就拿今天的宴會來說,他沒有趁機選在宮中操辦,而是退回到寧王府,這一手以退為進就平息了不少事端,沒見大提點都親自上門來給他捧場了麼。
這一場酒宴吃的是平平淡淡,眾人表面和樂,一派風平浪靜。餘舒坐在角落,儘量減小存在感,她昨晚算了一卦,知道今天要出事,就等著看熱鬧來的。
預料之中,意料之外。就在眾人酒足飯飽,寧王春風得意,舉杯謝客之際,突然從席間摔出一隻酒杯,砸在寧王桌前,碎片飛濺,滿座皆驚,暗中幾名死士飛快地護在了寧王身前,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一眾賓客中間大步走出來。
餘舒看清此人是誰,著實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事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