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殺你的骨肉,你當然捨得。”
朱慕昭沉聲道:“若要取我兒性命,得保天下太平,我甘之如飴。”
“。。。。。。”餘舒這下真地沒話說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大提點就是一個理智的瘋子,她和他談感情談人性,不是有病麼。
朱慕昭看出來她有些不以為然,沒有再試圖給她洗腦,而是將她帶到畫壁的另一邊,牆角用圓石堆壘著一座小小的水潭,潭水幽深看不見底。
“此乃冥潭,潭中蓄著黃泉水,每到五月初九聖祖忌辰,龍脈引動,大安禍子可以藉機在水鏡中窺見破命之人,去年此時,景塵就是在此地得知你就是他的破命人。”
餘舒好奇地探頭往下看,伸手掬水,就聽朱慕昭冷冷一聲:“黃泉水含劇毒,切勿兒戲。”
她趕緊把手縮了回去,後退了兩步。心有餘悸地指著那水潭道:“人間怎麼會有黃泉水,那不是神鬼雜談裡才有的東西嗎?”
朱慕昭道:“寧真皇后來歷成謎,此處龍脈正是出自她的手筆,連同開國六器,史上無一記載她是從何而來。”
餘舒目光閃閃,她對寧真皇后的話題十分感興趣,剛剛豎起耳朵,他卻沒了下文,轉而給她講了另外一個故事——
“一百年前,熙宗在位時。上一具天命太骨歷時百年已經失去效用。這一代的大安禍子降生,不巧正是他膝下一位皇子,而這位皇子最後尋到的破命人,竟是一位戰功累累的女將軍。女將軍原是一名武將的獨女。皇子少時就拜武將為師學習武藝。與女將軍青梅竹馬。一直到皇子年滿二十,方才得知他是大安禍子,並且在此處黃泉水鏡中看到了他的破命人。那時女將軍早已幾度隨父出征。沙場揚名,熙宗皇帝為他們二人指婚,結為夫婦。”
餘舒聽了個開頭,就猜到這鐵定是一個悲劇,果然,接下來就聽他講:
“二人婚後誕下一子,當時在任的大提點藉口推算出此子不詳,將其抱走,聲稱將孩子送往龍虎山道觀寄養,遭到夫妻二人的反對。皇子不知從何得知《玄女六壬書》的隱秘,欲與女將軍帶著孩子連夜逃離京城,卻被那位大提點察覺,事先將他們擒住。女將軍被關入刑部大牢,皇子被幽禁在宗正司。未料皇子假死逃脫,召集了一眾死士,前往刑部劫獄,救出了女將軍。”
餘舒有些緊張地問道:“結果他們逃掉了嗎?”
朱慕昭搖頭直嘆:“熙宗派兵追趕,沿途斬殺數十死士,血流遍地,他們夫妻慌不擇路,竟闖入東郊皇陵,該說是幸也不幸,他們陰差陽錯掉進地道,就尋到了此地。當時開國六器就被供奉在這裡,除卻《玄女六壬書》在歷代大提點手中,純鈞劍無堅不摧,女將軍武藝超絕,居然用劍破開密室,帶著皇子逃出生天。然而,她卻誤服了冥潭之中的黃泉水,途中毒發,等到追兵趕上,尋到的就只是女將軍的一具屍體,而皇子則帶著純鈞劍下落不明。”
聽完這個真實的故事,餘舒的心情沉悶無比,她以前曾聽景塵提到過這位盜取純鈞劍的皇子,那時候他們並不知道,他正是上一代的大安禍子。還有那位女將軍,薛睿也和她講過她的傳奇。沒想到兩個故事裡的人,連起來竟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那位皇子是上龍虎山隱世了吧,”她喃喃道:“後來他臨死前,就將純鈞劍託付給道派,也就是景塵的師門,讓他們在他死後把劍送回來,對嗎?”她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卻說不出上來是哪裡。
“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朱慕昭面帶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假如是你被朝廷害得亡妻喪子,你會放下仇恨,迷途知返嗎?你不會,他也不會,再加上一個雲華,你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習慣感情用事。”
餘舒不否認他的說法。
“其實,早在我發現雲華身上有一件名叫諸葛瞳的寶物時,就該猜到他的來路。”朱慕昭說出一句讓她心驚肉跳的話來:“他與當年失蹤的那位皇子,一定有密切的關係,或為師徒,或為父子。”
餘舒呼吸停滯,極力忍住了沒有露出驚愕的表情,只是讓自己看起來有些詫異:“怎麼會,那位皇子不是一百年前的人嗎,要是他還活著,現在可不只一百歲了。”
“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還活著,”朱慕昭神色冷凝:“但我可以肯定雲華和他脫不了干係。雲華的諸葛瞳,與皇帝佩帶的七星子同樣可以杜絕易師的窺伺,實際上,那就是當年叛逃的皇子從這個地方帶走的七星尺上剝離下來的七星子。”
餘舒心跳如雷,她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就怕聲音發抖,會洩露出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