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幫他做一件事,待到事成之後才會借我一觀。”
“什麼事?”薛睿和景塵異口同聲。
她這回有了準備,沒有結巴,一臉為難地對他們說:“他要我找一個人。”
“什麼人?”
餘舒搖搖頭,不肯再說了,“你們別問我,這件事是我同他之間的約定,與你們無關的。”
見狀,薛睿心中已有計較,景塵卻有些不死心:“他。。。他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
餘舒藏去眼中同情,對景塵道:“有,他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景塵這一霎屏息以待。
“他說,要你保重自己,不要惦念他,待一切事了,你們父子終有一日會相見的。”
話了,餘舒就見景塵白淨的臉上露出一個相當複雜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難過。
“對了,雲華雖然沒有讓我看《玄女六壬書》,但他告訴我一件事——”餘舒對著景塵鄭重地說:
“大提點沒有對你說實話,大安禍子若逢破命人是男子,則當殺,若逢破命人是女子,並不是要兩人成婚生子才是破解之法。”
聞言,薛睿面上閃過一抹驚喜,景塵愣了愣,喃喃道:“是嗎?”
餘舒不想打擊他,但明確地告訴他這件事很有必要,免得他一直覺得只要她答應和他和好如初,再成親生子就能救天下了。
景塵嘴唇翕動,欲言又止,但見餘舒一副卸下包袱的輕鬆樣子,到嘴邊的疑問就說不出口了——
她怎麼肯定他爹說的就是真的,她沒有親眼看到《玄女六壬書》不是嗎?
下一刻,他便為自己的疑心而暗暗羞愧,他當初不曾懷疑過大提點的一面之詞,卻要懷疑他的親生父親嗎?
餘舒轉過頭去,不去看景塵落寞的神情,朝兩眼藏笑的薛睿眨眨眼睛,兩人默契地認同了這個好訊息。
他們說了這半晌的話,外面天色早就暗了,那些跟著他們過河的死士卻始終不見蹤影,可見雲華在這密林中佈下的迷蹤陣法。真不是好闖的,若不是薛睿和景塵跟著趙小竹來回走過一遍,恐怕這會兒也和他們一樣,被困在外面兜圈子呢。
薛睿點亮屋中燈盞,同景塵餘舒商量等他們回去後要怎麼向皇上那邊交待。
三人意見幾乎一致,在餘舒的接連洗腦下,景塵早不復當初對兆慶帝和大提點的信任,對於薛睿提議隱瞞他們見過雲華這件事,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他們套好了話,景塵才起身到外面去找那群迷路的死士。薛睿和餘舒留下來。找找廚房裡有什麼可以果腹的,今晚是回不去了,要在這裡多宿一夜。
薛睿對餘舒的話尚存許多疑點,卻沒挑在這個時候仔細盤問她。
廚房裡還有些昨晚剩下的菜。幾個硬麵饅頭。餘舒隔水蒸了。秋天涼爽,吃了倒不會壞肚子。
不過這點分量勉強只夠他們和景塵三個人下肚,於是等到景塵領著幾個迷路的死士回來。餘舒果斷地假裝沒有看到那些身形狼狽的蒙面人,招呼景塵進屋吃飯。
。。。。。。
這一夜餘舒居然睡了個好覺,多半要謝雲華給她指了一條明路——《玄女六壬書》這個大殺器在他身上,她下一步只要努力幫他找兒子就對了。
雲華雖然是迷暈她之後悄悄走的,但是在這之前,他留給了她聯絡他的特殊方式,一如他所言,因為餘舒是和他有著共同利害關係的“破命人”,他才敢如此信任她,向她透露這麼多要命的秘密,取信於她。
雲華對人心的拿捏,以及膽大周全的作風,讓她不服都不行。
大師兄不愧為大師兄。
***
翌日,他們啟程回京,回去的時候倒是不慌不忙了,路上不必快馬加鞭,就在天黑之前剛好進了安陵城。
然後三人分道揚鑣,景塵和薛睿先將餘舒送回寶昌街,一個回了公主府,一個回了薛家大宅。
那群死士也都在進京之前銷聲匿跡,想必是回去覆命了。
餘舒回到家,先是痛痛快快泡了個熱水澡,等她換身乾淨衣服出來,在前院做管事的周虎已經將陸鴻和徐青找了過來。
餘舒在書房裡見的他們,這兩個帶刀侍衛都是她親自挑的,又讓薛睿查過底細,堪當委任。
“說說,我離開這幾天,有什麼稀罕事嗎?”
兩人來的路上就打好了草稿,陸鴻先上前稟報:“別的倒沒什麼大事,就是昨日我與舊時同僚喝酒,聽說之前因為欽差無頭案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