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程度,這個任務略顯艱鉅。
不出她所料,她把皇上下旨三司會審的事和她一說,翠姨娘毛都炸起來了。
“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去見官!”她驚慌失措:“你不是說他們拿有我的賣身契嗎,萬一他們把我抓回去關起來怎麼辦?”
說著,她突然一指餘舒的鼻子。哭喊道:“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存心要害我。你這沒天良的,我早看出來了,你是不耐煩供養我,就想著把我送去給人家當奴婢使喚。你好狠毒的心腸啊!天殺的不孝的小畜生——”
“閉嘴。”餘舒拽住她的胳膊。捂住她嘴巴。打斷她的怒罵,把人摁到了椅子上,被她一副“你冷血你無情”的眼神戳著。太陽穴突突作痛。
“我要是不孝,你能好吃好喝活到現在?”餘舒忍怒不發:“早在紀家完蛋那會兒,你就被人害了。你再給我嚷嚷,我現在就把你送到尹家,讓你瞧瞧什麼叫不孝。”
翠姨娘吃硬不吃軟,被她一嚇就蔫兒了,老老實實聽她把話說完。
“就算你過去是個下人,那也是我親孃,我是個做官的人,若是不孝,豈不是遭天下人唾棄?我是腦袋壞了才會讓你去給人家做奴才,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你就還是堂堂正正的餘夫人。”
餘舒連唬帶嚇地把她哄住了,再三叮囑她見了官怎麼說,反覆提問她幾遍,確認她記下了,這才算罷。
待到她口乾舌燥地從東廂走出來,太陽都照頭了。晴時齋的幾個丫鬟婆子就杵在牆外面,鑫兒正端著架子和她們說話,一看餘舒出來了,丟下她們快步迎上她,小聲報道:
“奴婢已經敲打過了,您有話交待嗎?”
餘舒看了那邊一眼,擱著一段距離,冷著臉高聲道:“近來府上事多,你們一個個都別往外亂跑,嘴巴都管嚴了,誰要是惹了事,被我知道,就不是一頓打能了事的。”
那邊全都低下頭去,齊聲兒道:“奴婢不敢。”
餘舒滿意地點點頭,就帶鑫兒走了,穿過大花園,半路上就被截住了,前院周虎派了個小丫鬟過來學話,有不速之客上門。
“門房先是不許人進的,那家奴才就和門房說,他們夫人要和姑娘您商量人命關天的大事。”
來人正是尹鄧氏,周虎聽到門房的通報,知道這是仇家上門了,就趕緊讓人去請示餘舒。
“人命關天。”餘舒自言自語,冷笑一聲,雖不明尹鄧氏來意,但來者不善,她倒要看看,她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你去前頭告訴周虎,讓那位夫人在門外等著,我回房換身衣裳,再去見她。”
她打發了小丫鬟,回到北大廂,叫來安倍葵泡茶,散了頭髮脫了靴子,躺在貴妃榻上,優哉遊哉欣賞了一套茶藝,一直磨蹭到外面太陽高曬,這才不慌不忙地叫人來給她梳頭。
。。。。。。
尹鄧氏被晾在大門外整整一個時辰,幾次讓人進去通傳,得到回覆都是說“我家姑娘馬上就出來了請夫人稍等”,叫她窩火極了,想要甩袖子走人,又不願因為一時之氣,耽誤了正事。
“臭丫頭,等你日後進了我家的門,看我不好好兒給你緊緊皮。”尹鄧氏心中暗罵。坐在轎子裡憋悶,又不方便掀簾子出來透氣,正午日曬,她身上膩出一層汗,煞是難受,若是不這樣安慰安慰自己,她早就負氣離開了。
“夫人,大門開了。”侍郎府的丫鬟掀開簾子一角,細白的小臉曬的發紅,嘴上沒抱怨,心裡和尹鄧氏一樣,早就把餘府上上下下罵了一個遍。
尹鄧氏整理了一番儀容,矜持地伸出手讓丫鬟扶她下了轎子,抬頭看到開了半扇的大門,連個迎人的都沒有。
她提了口氣,才沒掉頭,一步一步邁進了大門,方才見到有個虎背熊腰的管事帶著一個秀秀氣氣的丫鬟走過來,朝她見禮。
“讓夫人久等。我家姑娘正在花園裡等候,您請進吧。”
邊上那個丫鬟對她抿嘴一笑,側身引路:“夫人這邊走。”
尹鄧氏總覺得這兩個下人笑得不懷好意,皺皺眉頭,冷著臉讓那丫鬟帶路,往後花園去了。
餘府的大花園是餘舒精心佈置的一所風水寶地,因有四季如春的奇觀,被薛睿提名“永春苑”,送了她老大一塊綠玉琢成的匾額,懸在入口。
尹鄧氏一進園子。就暗自吃了一驚。這都臘月了,眼看就要下雪,外面到處是枯木凋零的景象,怎地這花園裡一片綠意盎然。不見衰敗之色。
又走幾步。只覺微風拂面。溫柔煦暖,好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