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對視一眼,後者又問道:“黃掌櫃,你早些年是否在鹽州一戶姓趙的商家做過管事?”
老掌櫃將手裡書放下,來回看看他二人,猶豫著點了頭,“沒錯兒。”
餘舒簡直想要笑上一聲,這世間還就有這麼巧的事,什麼人都趕到一塊兒去了。
找到了黃舟,裴敬和餘舒說明了來意,黃掌櫃是很願意替趙慧作證,不需要他們多費口舌,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還有一件意外之喜,是他竟還存了一份當年趙慧送到竇家去的嫁妝單子。
“小姐是命苦之人,老爺撒手去時,千叮萬囑叫我把她送到竇家,不想那竟是個狼窟,唉,是我無能,不能護住小姐,讓她遭了牢獄之冤,當時我心存畏怯,沒能為小姐出頭,小姐出了牢獄,也不知所蹤,我當她不願見我,誰知道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謀生,還落得這步田地。這些年過去,我始終不能釋懷,如今我將行朽木,你們既願替小姐伸張,我這把老骨頭,有何不敢的。”
黃舟提起當年事,十分的羞愧,餘舒安慰了他幾句,又問了他一些舊事,隨他回家去取了那張嫁妝單子,便同裴敬離開了。
路上裴敬提出來,問餘舒要不要到獄中探一探賀芳芝,被她搖頭拒了:
“以免打草驚蛇,還是先不要去的好,裴先生切莫以你的名義出頭,賀郎中在獄裡吃的苦,我們日後會一滴不落地給他找回來。”
“也好,就先委屈了賀郎中,”裴敬看餘舒大有主見的樣子,不知不覺就忽視了她的年齡,詢問道:“你下面打算如何?”
餘舒道:“先生和我講講公堂上的規矩吧,免得我到時出了紕漏。”
裴敬皺了皺眉,“你、你真要頂替慧娘去擊鼓鳴冤?須知道,如此上了公堂,是先要捱上一頓板子才能遞狀的。”
餘舒點點頭,神色不變,“馬縣令和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