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擔心自己坐在一旁會打擾到她,就拿著劍,準備回裡屋去擦,剛轉過身,就聽餘舒出聲問道:
“你上哪?”
景塵回頭:“我到裡面去。”
“到裡面去做什麼?”餘舒一手撥動著羅盤,一手抽空指了指對面,“就坐這兒啊。”
景塵問:“不會打擾到你嗎?”
“哈哈,”餘舒樂了,分神抬頭,對他咧嘴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跑到你屋裡來學習,就是想和你兩個人多待一會兒,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和過去不一樣,就是應該多些相處的時候,坐,一起。”
景塵聞言,不明為何,心情竟是愉悅起來,拿著劍重新坐回桌邊,望了她一眼,低頭繼續擦拭劍身,嘴角微微揚起。
看他坐下,餘舒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羅盤上,繼續演算她的八門化生,過一陣子口渴了,伸手去倒茶,拎起茶壺,晃一晃,竟然是空的。
“要喝茶嗎?”景塵問道。
“嗯。”
“我去續茶,你坐著。”景塵便拎了茶壺出去,餘舒沒同他客氣,接著忙她的,連景塵稍後接了熱水回來都不知道。
景塵看她算得專心,並不打擾,將熱茶倒進杯子裡,看看太熱,又拿了一隻空杯,來回登倒,水溫後,才出聲喚她,將杯子遞到她面前:
“喝水。”
“嗯,”餘舒看也不看便接過去,一口氣喝完,隨手將杯子給他,眼睛來回在羅盤和紙上移動,專心致志,是放著對面那麼個翩翩俊郎,沒多看一眼。
餘舒說什麼男女朋友需要多相處,兩個人就這麼坐了一個上午,連話都沒說幾句,得虧景塵不嫌寂寞,就因餘舒一句一起,安安靜靜地擦了一個上午的劍,不吵到她,除了給她倒茶續水,就沒離開那座位
翌日,賀芳芝早起哪兒都沒去,早飯後就提著醫箱到景塵院中,等待太陽昇起後就給他取針,餘舒原本想在一旁觀看,被賀郎中以景塵要寬衣為由;趕她到廚房去監督下人燒水煎藥。
“賀叔,這護身符你先戴著,能保人好運,”餘舒昨晚特意從趙慧處要了黃霜石,硬要賀郎中掛在身上,一來是擔心他為景塵治病會惹禍;二來是想多幾分好運傍身,保佑他給景塵取針順利。
賀芳芝見餘舒比景塵還要緊張,心中好笑,道:“你給錯人了,要給也要讓景少俠戴才對。”
餘舒仗著自己懂易,振振有詞地說:“取針之事全要靠你,當然要你戴著,信我沒錯,他戴著沒你戴著管用。”
賀芳芝為了讓她安心,只好把護身符掛在了身上。
“景塵,你放輕鬆,賀郎中醫術很高明,不會有錯兒的,你要相信他,我先出去等你們啊。”餘舒拍拍景塵肩膀,給他打氣,自己心裡卻沒個底。
景塵既已決定要取針,便沒那麼多顧忌心,對餘舒點點頭,神色從容。
餘舒給他打過氣,便到廚房去幫忙煎藥。
今日果然是個大晴天,辰時過半,賀芳芝讓人送了一盆熱水進屋,又燒一壺烈酒,留下一個手腳麻利的小廝在旁邊搭手,關起門開始為景塵取針。
餘舒事先問過賀郎中,這取針的過程,要將穴道周圍的皮肉劃開,要見血,十分疼痛,她擔心的一整晚都沒睡好,人在廚房煎藥,心不在焉,幾次差點燙了手,想偷偷過去瞧瞧,又怕影響到賀郎中取針。
就這麼熬了半個時辰,有小廝跑來詢問湯藥,餘舒一問,聽說是弄好了,立馬將藥罐子丟給他就跑了。
餘舒衝到西廂門外,差點撞到從裡面走出來的賀芳芝。
“慢著點,這是跑什麼。”
“賀郎中,怎麼樣了?針都取出來了嗎?”
賀郎中滿頭大汗,臉上卻掛著一絲笑,“嗯,景少俠身上的埋針不到半年,比我意料中好取,放心,他的聲喉沒有出問題。”
“太好了!”餘舒先是歡喜地跳腳,後又想起來最重要一點,抓著他追問道:“那、那他記起什麼了嗎?”
“哪有那麼快,”賀郎中哭笑不得,拿帕子擦著額汗,解釋道:“現在只是將針取出,他一時半會兒是記不起來什麼,不過你們也不必著急,他接下來要靠湯藥調理,情況好的話,興許過上三五日,他就能慢慢記起以前的事情了。”
餘舒聽得連連點頭,是覺得景塵恢復記憶指日可待,欣喜之餘,一個勁兒地朝著賀芳芝道謝。
能治病救人,賀芳芝亦是滿足,“好了,景少俠剛剛取針,還有一些昏迷的症狀,你進去看看他吧,若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