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說是趙慧想吃;餘舒問他為何不叫醒廚子;賀芳芝不好意思告訴他·廚子做的趙慧不愛吃;原來這麼一道水點;還是他和趙慧事成之前;照看她病症時候學的。
“沒什麼要的;你快去吧。”
看賀芳芝走;餘舒跟著芸豆進了屋;趙慧坐在客廳的小榻上·正在撫弄膝上的新衣·抬頭朝餘舒招手;道:
“快來試試這衣裳合不合身。”
餘舒看她手裡衣裳裙子;明顯是女裝·便笑道:“何時給我做了衣裳;怎麼一聲沒聽你吭?”
趙慧一邊將衣服往她身上比劃;一邊解釋道:“請了外面的裁縫;手腳麻利;前天就做好送來了;我看你忙著看書;就先收了起來;喏;快穿上看看——芸豆;再添幾段炭。
儘管餘舒嫌棄裙子穿著麻煩穿上彆扭·但女孩子家得了新衣服總還是挺高興的;屋裡三個女的;她就在小廳裡解了外面的舊棉襖和袍子;將新做的衣裳一件件套上。
這是趙慧第二回給她製衣裳;不得不說趙慧眼光很好;這一套冬裝分成三件來穿·棗紅的裙子打著厚厚的百褶兒;梅紅的小襖掐了腰段;再加上一件月白生生的坎肩;搭的人秀氣乖淨;又顯精神。
餘舒繫好了領上的盤扣;在趙慧面前轉了一圈;美滋滋問道:“怎麼樣;好看不?”
看她頂著個書生皂頭;身上穿著裙子;不倫不類的;趙慧臉色古怪′芸豆在一旁捂嘴偷笑;餘舒就問她:“樂什麼?”
芸豆年紀小;十一二歲沒什麼心眼;就支支吾吾老實道:“姑娘這麼瞧著;就好似男人家穿了女人衣服。”
餘舒奇怪道:“是麼;我去瞧瞧。”便進了屋裡找鏡子;這麼一瞧;果真是彆扭;不禁苦笑;這下可好;男人扮久了;穿上裙子都不像是個女的了。
天曉得;她只是覺得扮成少年方便些;可沒有變性當男人的打算。
趙慧被芸豆扶著跟進了屋裡;對鏡子前乾瞪眼的餘舒道:“彆著急;坐下給你梳梳頭;換個髮式就漂亮了。”
餘舒聽話地坐在妝臺邊;讓芸豆解了皂巾;梳攏頭髮;趙慧在邊上指點著;一盞茶後;梳好了頭;趙慧開啟妝臺上一隻嶄新的首飾盒子;取出一對黃晶晶的珠花給她簪在髻上;又用小指沾了一點胭脂點在餘舒嘴唇上;鏡子裡的人立刻就大變了樣子;再打量;怎麼看都是個秀秀氣氣的女孩子;離貌美如花差得遠;但眉彎彎;眼明亮;還是好看的。
趙慧滿意地按著餘舒肩膀;道:“這下好了;往後就這麼打扮;再別成天穿著袍子布衫出去亂跑;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模樣兒;過來年;慧姨多叫人給你做幾身衣裳替換;再幾套好首飾戴著;不行麼?”
餘舒看著鏡子裡有些陌生的年輕姑娘;回憶著她穿到這大安朝來之前;那張看了二十多年的臉長的什麼樣子;慢慢的;竟有些地方相像;一樣的杏眼;卻不怎麼漂亮;一樣高低的鼻子;卻不張揚;一樣消瘦的下巴;卻不精緻。
餘舒抬手摸了摸臉;總覺得這大半年過去;她好像越長越像她“自己”了。
唔;這是個好現象。
餘舒仰起脖子;對趙慧笑道:“慧姨你這是將我當成女兒養了麼?”
趙慧臉上溫柔似水:“如何不是呢。”
餘舒沉默片刻;突然開口:“慧姨;你要是情願;我與你做個乾女兒好嗎?”
會有此言;餘舒並非臨時起意;早在義陽城中她就有這個念頭;她幫趙慧打官司;借的也是乾親之名;然而得罪了紀家她不得不遠走他鄉;怕連累趙慧就再沒提過認親之事。
如今不同;她們身在一處;趙慧為她奔赴異鄉;定居安陵;照顧她衣食住行;一番長輩厚愛;她人領心領;卻無名分對她孝敬;此時認親;再好不過。
趙慧臉上痴愣;片刻後;猛地捏了一下餘舒肩膀;驚喜交加;聲音都抖了:“你剛說什麼;要認我做乾孃麼?”
餘舒點點頭;不掩飾臉上濡慕之情;“慧姨;您願認我做個女兒嗎?”
趙慧吸了半口氣;眼裡見淚;握住餘舒的手不住地點頭;“願意願意”
說著便喜極而泣;彎腰抱住餘舒;哭訴聲:“夢裡才有這一天;慧姨早將你當成親女兒看;可知那回你頂替我上公堂告狀;我就等著;誰知你從那以後就沒再提;又說要上京城;說走就走;慧姨便是百般不捨也攔你不住;小余;不怕你笑話;慧姨是覺得;上輩子咱們就是親孃倆;要到這世再遇見;如何能不親呢”
餘舒聽她話語真真切切;心疼自己到骨子裡;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