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房間,看著對面床上模糊的身影,閉上眼睛,又睜開,再閉上,再睜開,確認那裡的確是躺著一個人,而不是這小小的屋子裡只有他一個,好一會兒,才又重新闔上眼睛。
姐姐是真地改好了,這樣子真好,日子難過一點不要緊,至少有個人願意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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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差點起遲了,聽到房後頭的雞叫,一翻身,差點又睡過去,使勁兒掐了一把大腿,呲著牙從床上坐起來,朝窗戶一看,外面天色昏昏的,剛過五更。
她輕手輕腳地穿了衣服起來,把頭髮紮成馬尾,枕頭往被子裡一塞,便在床底下摸了東西,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瞅瞅餘小修那邊安安靜靜地,才輕輕把門口堵的凳子挪開,開門出去。
天還一絲光亮都沒有,外面冷的很,多虧她有先見之明多穿了一件衣裳。
院子一角的灶房裡,門沒關,餘舒進去後,在灶臺上翻了半天,才找到麵粉和麥麩,拿紙稍微包了一點,又拎了一隻水桶和扁擔,繞到房後頭,在幾隻雞子經常散步的地方撿了幾根雞毛。
這個時間,就連大廚房做早飯的下人都是睡著的,院裡院外靜悄悄,餘舒一個人走在往東大院去的路上,黑燈瞎火,也不害怕,就是小風吹的脖子冷,她縮著腦袋小跑了一段路,身上才熱乎起來。
避開了大路,沒遇到巡院的家丁,餘舒摸到花園小池塘邊上時,天空才隱約有了一絲白光,翻了長廊,踩著草坪走到池子邊上蹲下來,放下水桶,取出了東西捏餌。
池子裡的魚也剛剛睡醒,慢條斯理地遊著,水面還算清澈,能看到池底的一些影像。
春天的魚愛腥氣,鯉魚鯽魚尤甚,一點面黏糊著細碎的蝦皮,再滾上一層麥麩,就是現成的魚餌,餘舒以前有個學金融的朋友極喜歡釣魚,偶爾會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