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前一後進到觀風的小樓裡去了,待了好半天才出來呢。真不知在裡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給我閉嘴!”湛雪元惱怒地拍著茶几,伸手指著崔芸的鼻子,調轉了矛頭:
“都怪你,都是你惹出來的,要不是你偷拿了我的天玉,讓我誤會是她乾的,我能讓她白白地打我巴掌嗎,全要怪你!我恨死你們了!要是我這一次考核出了問題,頭一個不饒你!”
崔芸訕訕地低下頭去,不敢再激怒她,只能挑著好聽地講:
“雪元,都是我不好,你就別生我的氣了,你靜下心,今天好好準備,明日就要到司天監考核了,等你做了太承司的女官,手裡管著事務,還用得著怕那個沒權沒勢的女運算元嗎,還有啊,我讓人打聽到,原來那個餘舒曾經是前任右判官家裡的,後來紀家敗了,她娘就偷跑出來,背後不知多少醜事呢,你到時候查一查她的戶帖,將這些抖落出來,看她還囂張什麼。”
湛雪元雖然還是氣呼呼的,但眼睛明顯變亮了幾分,“你說真的?”
崔芸點點頭,“我是聽原來和紀星璇交好的小姐妹親口講的,錯不了。”
湛雪元面露冷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總要讓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曉得我不是好欺負的,她打我的,我要十倍還回來。”
崔芸在一旁應聲,幾句話又將湛雪元哄了回來,見沒事兒了,才藉口離開。
出了湛家別館,崔芸在東門坐上一頂轎子,一直抬到了城北一座大宅子的小門外面。
守門的婆子見她,也不認生,笑著開門讓道。
崔芸問:“郡主這會兒在府上嗎?”
“在呢,二姑娘也在。”這婆子口中的二姑娘,可不是這湘王府的二姑娘,而是自小和郡主一起吃奶的崔家二小姐,崔芯。
崔芸悄悄撇嘴,本來她是想在郡主面前單獨討個巧,故意挑了這時間來,誰知她姐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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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雯裹著一身俏藍的珍珠紗歪坐在水榭裡,一隻染了桃紅蔻丹的小手捏著美人扇,慢慢搖晃,她身邊坐著一名身段纖挑的麗質女子,眉眼柔順,看上去比她大個一歲半歲,這會兒正仔細地剝著一枚青葡萄,拿銀籤子將裡面的胡籽挑出來,再喂到息雯嘴裡,眉眼一派溫柔縱容。
“崔小姐來了。”侍女在簾賬外面稟報。
息雯扭過頭,望著沿水岸走來的崔芸,嘴裡笑著對崔芯道:
“芯兒姐姐猜猜,這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崔芯拿帕子慢條斯理地按了按息雯嘴角的葡萄汁,抬頭望了一眼岸邊人影,道:
“你交待她做的事情,辦不好她也不敢來了。”
說著話,崔芸進到水榭裡,先朝息雯叩拜,又朝她姐姐投去一個討好的笑容。
“郡主,姐姐。”
“說吧,怎麼樣了?”息雯挑眼看著神情諂媚的崔芸,有些不順眼,要不是她一時找不到人用,也不會挑這麼個鬼心眼的小人,偏偏華珍園那件事還給她辦砸了,不是看著她還有點兒用,哪裡容得了這等人在眼前。
崔芸看著息雯有些不耐,不敢賣關子,“我今兒把話都學給湛雪元聽了,等她在太承司上任之後,一定不會叫那餘運算元好過。”
崔芯道:“餘運算元不是兇的很,湛小姐在她手裡吃了大虧,又是捱打又是被罵,就一點不怯嗎,你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這般記吃不記打,未免蠢了些。”
息雯也有點不放心地看著崔芸。
崔芸忙道:“可不是這麼著,也巧了,昨晚上太史書苑的景院士給司馬院士代課,我在觀星臺上正好瞧見景院士和餘運算元拉拉扯扯的,就添油加醋告訴了湛雪元,郡主有所不知,湛雪元對景院士平日極是傾慕,聽到這個,氣不打一處來,哪裡顧得上害怕那個母夜叉,恨不得現在就扯她的臉呢!”
息雯“噗”地一聲笑了,樂不可支地仰著鵝頸,團扇拍著大腿,道:
“呵呵呵,她要是真敢去扯餘蓮房的臉,我擺酒請她吃宴!”
崔芸心中納悶,雖她聽了息雯郡主的話給餘舒下絆子,卻不清楚她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值當這樣高興麼。
崔芯伸手扶著她,對崔芸道:“這個女運算元是個不知端重的,幾次冒犯了郡主,仰仗著一點人事,就目中無人,郡主不好出面教訓她,你在華珍園壞了郡主的安排,這一次也算將功贖過了,郡主說了要給你一張芙蓉君子宴的帖子,算是獎你懂事。”
崔芸聞言,掩著興奮躬身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