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亦是好茶之人,鼻翼翕動,片刻陶醉,眼睛亮了亮,不禁脫口稱讚:
“好手藝。”
薛睿反手扣上茶蓋,朝他微微一笑,出聲道:
“三年前,我曾傾慕於十公主,知她喜愛品茶,便千方百計拜了瀚文院的陸大學士,習得茶仙半本真經,朱兄可知,十公主最好哪一種茶?”(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九章 隱情一
三年前,薛睿少年志滿,正是朱青珏遊學歸京,意氣風發之時,那一年芙蓉君子宴,國色天香的十公主,不知是迷著幾家青年。
可惜當時宴會上兩朵金玉芙蓉,無一人得之。
薛睿第一個問題,就讓朱青珏冷下臉:
“你什麼意思?”
薛睿面不改色,徐徐說道:
“傳聞十公主出生時伴有晚霞百里異象,司天監卜她八字奇極,未免早夭,三歲之後才記入皇室玉牒,及笄之前,她一直延居在太廟之側。今上承得大統之後,令尊把持司天監,主掌祭祀之事,時常出入太廟禁地,而朱兄身為大提點獨子,很得重視,往往攜身教導。再來,我又聽說朱兄嗜茶如命,這一點喜好倒同十公主志同道合,所以我猜想,朱兄你與十公主早有相識。”
薛睿出任大理寺少卿,這一年來理案無數,最擅長將蛛絲馬跡聯絡到一起,虛中道實,去偽存真。
一點茶好,就道破了朱青珏這位重臣之子與幽居太廟的十公主之間隱秘的交集。
但見朱青珏皺起的眉,不必承認,薛睿也知道他言中了,眼前朱二公子,確同十公主有段交情。
“是又如何,”朱青珏不假辭色,反而質問:“故人已亡,你如今再來追究她生前,到底是何居心?”
薛睿見他面色不虛,心有計較,便不再轉彎抹角:
“朱兄以為,十公主是因何過世的?”
聞言。朱青珏神情頓時微妙起來,好似聽見一個笑話,滿臉嘲諷道:
“十公主的死因,薛大人比誰都要清楚,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薛睿搖頭道:“十公主是怎麼死的,只有陰謀算計她的人最清楚,朱兄莫不是同旁人一樣,聽信那些謠傳,只當她是被舍妹所害?”
朱青珏眯眼:“我自然不會聽信謠言,孰真孰假。我自有分辨。令妹小小年紀,興許沒有害人之心,但是不是聽人教唆,就不得而知了。”
“你能分辨?你要如何分辨?”薛睿挑眉。“朱兄幾時也通曉了斷死奇術。我竟不知。”
朱青珏臉色一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直起坐背,狐疑的目光審視了薛睿好一會兒。突然道:
“你請了那女運算元為十公主卜命?”
接著不等薛睿回答,就自說自話:“是了,旁人求不得,但她是你義妹。”
薛睿不插話,等他自己理出一個頭緒,再看他反應如何。
朱青珏只是一會兒失態,便回過神來,冷眼盯著薛睿,問:“那女運算元是怎麼說的?”
薛睿好整以暇道:“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先要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與十公主,是否有私情?”
“你!”朱青珏勃然大怒,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拳緊握。
不是他——薛睿心中瞬間下了定論。
“那就是沒有了,”他自說自話,一邊拎起紫砂壺,斟一杯放到朱青珏面前,道:
“是我冒昧了,朱兄休要見怪,這一杯茶算我道罪,請坐。”
朱青珏不動,薛睿看他一眼,轉頭對著書房門道:“阿舒,你出來吧。”
朱青珏一驚,轉頭看向那扇輕閉的屋門。
屋裡,餘舒正偷聽到一半,忽然被薛睿叫到,摸了摸下巴,便整理了一下衣裳,推門而出,同那一臉黑的朱二公子打了個照面。
“朱公子。”
餘舒走到薛睿身旁的軟椅坐下,抬頭打量朱青珏,剛才她在裡面,將兩人對話聽了個仔細,大概猜到了薛睿的用意。
“阿舒,你來告訴朱兄,你從十公主的生辰八字上面卜算出什麼。”
餘舒點頭,正色對朱青珏說起了真相:
“十公主在觀海樓失足,是她自身所為,並無人加害。而她命中有一道桃花劫數,就在出事之前惹動災星,那桃花劫正應在一名肖雞男子身上,我從禍相上所斷,十公主這一死劫,乃是這肖雞小人所起,然我大哥他,肖狗。”
她沒有更進一步推測,話點到即止,卻是一針見血地指出——十公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