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你確是和那瑞小姐有了婚約?”
“沒有的事,”薛睿想也不想便否認了,看她臉色不好,唯恐她想岔了,連忙解釋道:
“我祖父是有意同伯爵府結親,屬意瑞家的那位小姐,但這門婚事尚未議定,只是兩方長輩們通了聲氣,並未正經下帖議婚。”
餘舒氣笑,一把甩開他的手,道:“你們家裡幫你相看好了婚事,你卻在我這裡瞞著,如不是今晚我聽她人說漏了嘴,你是不是打算等這好事成了,再來同我說?介時你再來哄我,好讓你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是不是!”
“胡說,”薛睿哭笑不得地聽她的臆測,將她的手又抓了回來,牢牢攥著,免得她一不高興跑了:
“你先聽我講完,再來惱我不遲——首要一點,同伯爵府結親,並非我意願。我與十公主當年之事,你也知情,外人都當她是因我薛家人歿了,我祖父未免觸動聖上傷心,這幾年都不曾於我談論婚事,十公主又是皇后嫡女,便有人慾與我薛家攀親帶故,還要掂量掂量,伯爵府乃是皇后母家,我祖父有意結親,一方面也是存了同瑞家修好的心思,只是這婚事成與不成,卻不是兩家人說的算,還要聖上旨意才行。”
“是故,我便想著這門婚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就盤算著如何讓祖父打消念頭,而那時候,你還一心將我視作大哥,我怎好與你提起這些,所以就瞞了下來。”
餘舒聽完他話,氣性也消了一半,理了理頭緒,繃著臉道:
“你之前不告訴我就算了,後來怎麼不同我商量,我就那麼不講理麼?”
本來她就不信薛睿會是個三心二意之人,更何況她今晚親眼瞧見他往那水深難料的定波湖裡跳,為了她一句話甘願冒險,這男人對她的心意,毋庸置疑。
怪只怪她是從瑞紫珠嘴裡聽說的這回事,想起來那嬌滴滴的瑞小姐羞答答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口酸水哽在喉嚨裡。
薛睿看她態度軟下,暗鬆一口氣,道:“怪只怪人算不如天算,你可知,我原先打的什麼主意?”
餘舒搖搖頭,一時間想不出他有什麼好辦法推掉這門當戶對的婚事。
“我一早就盯準了今年的芙蓉君子宴。”薛睿低聲道。
餘舒愣了下,稍一作想,便懂了他的意思,頓時心情複雜起來。
“我原想著,爭取到金玉芙蓉,當眾相贈與你表明心跡,自成了婚說,祖父亦不能勉強於我,與伯爵府的婚事自然不了了之,誰知——”
“誰知我竟成了那勞什子的破命人,莫說是一朵金玉芙蓉,就是有一百朵,也難成好事。”餘舒聲音發沉。
從景塵認定她是破命人那一刻起,她脖子上就被栓上一條繩子,繩子的那一頭握在這大安朝的天子手中,往哪兒牽,她就得往哪兒走,她若背道而馳,那根繩子便能要了她的命。
她這樣一個天大的麻煩,難為薛睿有膽量接收。
薛睿看她神情變幻,猜到她為何犯愁,暗歎一聲,將她手拉到胸前,揉了揉她纖細又冰涼的手指,緩緩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切莫憂慮過多,憑你我二人同心齊力,定能找出一個萬全之策。”
“嗯,”餘舒不想薛睿擔心,便收斂了那些負面情緒,又一皺眉,道:
“那你與瑞家的婚事要怎麼辦?瑞家的小姐能被息雯幾句話就挑撥地對付起我,看來是認定你了,如果這樁婚事不成,會不會弄巧成拙,讓皇后那一邊誤會更深。”
皇后膝下無子,薛家若有意扶持劉曇上位,能得到瑞家的支援當然最好,反之兩家結仇,必不利於將來。
餘舒這麼考量沒什麼錯,然而薛睿聞言,眼神閃爍,微微笑道:
“早有過節,不少這一件,弄巧成拙,未必是壞事。”
他語焉不詳,閃爍其詞,似不在乎同伯爵府結怨,餘舒不免好奇:“這話怎麼說?”
薛睿不予作答,將她蜷起手指拉到面前親了親,避重就輕道:“我另有辦法推掉這門婚事,你不必操心,倒是你說好了要送我的另一半禮物在哪兒,我可千辛萬苦搶到了金玉芙蓉,等著同你交換定情信物呢。”
餘舒受不了他親密舉動,硬是把手抽了回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你好意思跟我提,我是叫你拿了金玉芙蓉來換,卻沒讓你拿了命來換,你水性不好還敢往那湖心裡跳,真出個好歹,你叫我上哪兒哭去。”
薛睿“哈哈”一笑,不管她冷臉,抬手在她細軟的下巴上捏了一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