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解釋,在場一半人臉色好轉。
薛貴妃轉頭問向靖國公夫人:“依老夫人之見呢?”
靖國公夫人靠回椅背,道:“我看這丫頭的能耐,也只能猜一猜這園子裡的花草,至於她祖父崔公,就不只這點本事了。”
聽到這兩句評語,在場另一半人的臉色也好了。
湘王妃看著跪在地上的崔芯,畢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忍不住幫腔,在薛貴妃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大概是她的話起了作用,薛貴妃收斂了笑意,神情一時變淡了不少,朝還跪在地上的崔芯擺手道:
“你且起來吧——換個人上來。”
崔芯連忙起身退下,在息雯郡主身側站定。
餘舒也退到人後,冷眼看著崔芯與息雯交頭接耳,不知說了什麼。
“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嗎?”薛睿繞到人群后面,低聲詢問餘舒。
餘舒遲疑道:“這崔家的奇術,分明是採用了甲子納音之法,我也聽說過幾種納音奇術,但卜算起來都很麻煩,比較之下,這‘靈言術’可謂是神妙了。”
她在心中感慨:十二府世家不愧是能在京城立足的易學大族,單是一門家傳的奇技,就能撐得起一座門面了。
試想,崔芯今日只是猜猜花草,那崔家老爺子的道行,是不是就能洞悉人心了?
“我只奇怪,崔家有這樣讀心的本事,皇上怎麼容得下這一府人口,揣測聖意,不是死罪一條嗎?”餘舒小小聲地向薛睿納罕道。
薛睿搖搖頭,揮開了扇子,擋在兩人之前,湊到她耳邊低語:
“傻丫頭,你當司天監是做什麼的,大提點是吃白飯的嗎?這易學一道,我是不懂,但有一個秘密,略有耳聞,聖上隨身佩戴一樣天地異寶,是大安開國就有,世代傳給繼任者,是故除了當朝大提點被詔許親聖,無人能卜天子一點吉凶。”
餘舒又長了見識,心中驚奇:要知道她手裡頭有辛家饋贈的《珍物譜》,見過了各式各樣的異寶,卻沒一種能阻人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