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直言詢問,只得讓車伕快些趕了回來。
一刻時後,餘舒在房裡換了乾淨的鞋襪,渾身輕鬆地坐在躺椅上歇息,手裡握著那一冊《珍物譜》,逮著空閒就想翻看幾眼,琢磨這上頭幾樣實用又好養的風水異寶,眼睛一閃一閃,心中隱約有了賺錢的主意。
薛睿讓人來叫她吃晚飯,餘舒正在書房寫一份章程,剛起了個頭不想耽擱,想著一鼓作氣才好,便打發下人走了。
就這麼過去半個時辰,薛睿左等右等,飯菜都涼了,等不來她,便親自上去喊人,只說了三句話,就把餘舒哄下了樓——
“回來路上是誰喊餓,這會兒又慪飯。”
“大哥先吃,我得把這些寫好。”
“那你寫吧,一個人吃飯寡淡,我等著你一起。”
“別,我還要好一會兒呢。”
“不用急,我就坐在這裡,你忙你的,不用理我。”
“。。。。。。走吧,先吃飯。”
薛睿看著餘舒一臉無奈,唇角輕勾。旁人不瞭解她,憑她做的那些狠辣之事,總要以為她是個目中無人軟硬不吃的,他卻清楚她底細,那顆鐵石心腸不過對著外人,而對待她眼中的“自己人”,這丫頭卻是一向遷就,心軟的不像話。
換言之,能被她放在心上,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他細想一番,單看餘舒身邊那些人,誰沒有承過她的恩惠,餘小修得了這麼個好姐姐,才能無憂無慮,趙慧有這麼一個義女,才能改頭換面擺脫厄運,夏江敏結交了這麼一個姐妹,才能平平安安留在京都,辛六認識這麼一個朋友,才在生死關頭保住一命。。。。。。
還有,景塵。
若不是她有情有義,一路相陪,這個大安道子,還不知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薛睿一想到景塵,便有些不痛快,之前每每見著餘舒對景塵那副死心眼的樣子,他是又羨慕又氣鬱,好似吞了一口口水,心中後悔的不行。分明是他先遇上她這麼個人,卻因為一時踟躕,竟讓人別人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還好那道士不識貨,讓他及時回頭,又把人搶了回來,不然這苦水他不知要吞到幾時。
晚飯後,餘舒反倒是不急著琢磨她那賺錢的章程,看院子裡還算涼快,就讓人挪了桌椅,同薛睿坐到外面去透氣。
薛睿嫌暗,叫來貴七又在二樓上加了幾隻燈籠,照明院子。
早上一場小雨沒有下夠,這晚上便又悶熱起來,好像天上捂了一床棉被似的。
餘舒不懼寒卻很怕熱,穿著單衣罩衫也覺得厚,極想念能穿短袖短褲的日子,可是古人禮制在此,男子且不能隨便暴露手足,更何況是女人。
薛睿拿著一把摺扇,看她輕輕拉扯領口,便體貼的換了個方向,給她搖風。
餘舒沒同他客氣,還往他跟前湊了湊,歪著脖子好讓涼風親近,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看的薛睿直想笑,手上搖扇的動作卻一直沒停。
侍候在一旁的小蝶一看這情形,忙掉頭上樓,在樓梯上遇著掌燈下來的小晴。
“幹嘛去?”小晴問。
“回房去找扇子來,你瞧姑娘熱的。”小蝶指了指坐在院子當中的兩人。
小晴望過去一眼,眼珠子一轉,便拉住她,小聲道:“不用去了,公子不是正在給姑娘扇扇子呢。”
小蝶乾瞪眼道:“哪能讓公子爺動手,待會兒讓掌櫃的看到,以為咱們偷懶,事後定要訓斥。”
小晴倒是不急不躁地看著院子裡,對她說:“放心,掌櫃的肯定不會教訓咱們,你這會兒要是拿了扇子過去,公子爺才要不高興呢。”
小蝶不明所以地狐著臉:“這是什麼歪理?”
“公子爺高興討好姑娘呢,你去湊什麼熱鬧。”
“啊?公子爺討好姑娘做什麼?”
小晴捂嘴一笑,輕罵她一句傻丫頭,便將她拽到樓梯拐角無人處,趴到耳邊說悄悄話:
“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公子爺同咱們姑娘是一對兒嗎?”
“真的?!”小蝶失聲道。
“噓——小聲點,”小晴急忙蓋住她的嘴,又朝院子裡探了探頭,看薛睿餘舒沒留意到她們,這才一把拉著小蝶,姐妹兩個跑上樓說話去了。
。。。。。。
餘舒這廂被小風兒吹的懶洋洋,有了些睏意,正要同薛睿說一聲回房去休息,眼皮子一抬,卻見他視線越過她頭頂,看向她背後。
餘舒扭過頭去,只見後門處,貴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