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安老元帥奇怪了,將兒子手中的畫奪過來,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看這畫,應該是二媳婦的手筆,這衣服倒稀奇,我的孫子孫女一個個都變成兔子了……”
孫氏的畫畫水平當然不能跟曾經考上狀元的安三爺相比,但這幅畫卻分外吸引人。安老元帥沒當兵之前是個書生,他當然看得出來這畫者的用心,不是真心喜愛那兩個孩子是畫不出這麼溫暖又隱含淡淡惆悵的畫,可以說畫中的靈氣和畫者的感情彌補了畫技的不足,讓這幅畫立刻變得彌足珍貴起來。
“囡囡真是太瘦了,明明跟十郎年紀差不多,體形看起來卻只有十郎的一半,我可憐的小囡囡,等祖父回家了,天天讓人給你做好吃的……”安老元帥心酸了。
安三爺也不理會貪婪看著孫子孫女畫像的嘮叨老頭,他開啟女兒寫的信,關於閨女在識字上是天才的事,二嫂已書過信給他,但讓他吃驚的還是閨女的字,呵呵,閨女是知道軍營缺肉,特地提醒她爹雞爪子的滋味?
雖然無比嫌棄,但安三爺的動作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小心將信摺疊並用防蟲蛀的油紙包好,含著笑意收到箱底。
安元帥依依不捨地放下畫,將繡著“祖父”字樣的熊皮手套拿起來,可將指頭部分拆開不妨礙拿刀騎馬的手套,製造的人真是太細心了,安老元帥將之套手上,摩挲著手上細滑的毛皮,微微嘆道:“單是這手套,我就得給咱小囡囡再報一個戰功了,有了這玩意,還有蘿蔔治凍瘡的法子,想來以後冬天就不怕長凍瘡了,士兵們拿武器的手都會穩很多。”
安三爺慢條斯理地將手套戴手上,想著閨女信上所言忍不住又微笑起來:“父親,戰功就不必了,小丫頭說了她要獎勵的。”
安元帥興致勃勃地問:“喲,小丫頭居然要獎勵,說來聽聽,要什麼獎勵來著?”
“小丫頭說了要吃各種好吃的,等春天來了,要我們給她打各種野味送她……”安三爺漂亮的眼睛瀰漫出笑意,這孩子一定是跟十郎呆久了,滿腦子就只有吃的。
“這也什麼難的。”安元帥哈哈大笑,“對了,再送一批毛皮回去給囡囡,寫信讓大媳婦,二媳婦給他們全做成這畫裡的衣服,老三,你去看看有沒有老虎皮,十郎說他不要兔子的……”
安三爺也失笑,有些不捨地看著那畫,不知是不是十郎太胖了,稱得他小閨女瘦得可憐,唉,自從閨女醒來他還沒見過她,該死的胡人,早該滅族了,妨礙人家一家團圓的都該下地獄去!
“慢著,老三,那畫交出來。”安元帥臉不善地看著想偷偷將畫拿走的兒子,“那可是你嫂子畫的,你當小叔的好意思拿?”
安三爺鬱悶地將畫拿出來,一臉不忿地看著死老頭對著畫傻笑半天,然後他居然獨吞了!
安二爺也過來鬧了半天,死老頭只給看不給拿,氣得秀氣的安二爺少見的爺們了一回,可惜戰鬥力比不上彪悍又不要臉的老爹,最後他只得含淚在牆角種蘑菇:老爹太過份了,那是人家親親孃子畫的!
安三爺哼了一聲,那還是他閨女呢,他親親閨女!不過,安三爺再次找出閨女寫給他的親筆信,呵呵,這親筆字可是他一人的專利。
第25章
司徒四郎神情恍惚地看著蹦跳遠去的鹿,盛開的鮮花還有不符合時節翩翩起舞的蝴蝶。
“不可思議,明明外邊是隆冬臘月。”這裡卻彷彿春天般明媚溫暖,連野雞都不怕人似的咯咯叫著飛走了。
安三郎笑了笑,走近正冒著煙的巨大湖泊,“我兩年前來勘察過一次,這裡原本應該是個巨大的火山口的,積雪融化後就成了溫泉,大概因為溫泉的緣故,這裡四季如春,吸引了不少動物來定居。”
林二看著跑來跑去的各種動物,舔了舔嘴巴,“還以為今年得吃乾糧過年,看來不必了,肉儲備還挺豐富的。”
司徒四郎看著手上珍貴的藥材,笑了笑說:“血參也只有在這天地冷熱交界的地方才能種出來,但誰又能耐冒著狂風暴雨和嚴寒爬上幾千米的高山找到它呢。”他這次還找到了好幾朵珍貴的雪蓮,娘跟姐姐正好可以用得上,司徒四郎眼睛帶著感激之意看向安三郎,但並沒有說出任何感謝之語,他現在沒能力,報恩也不是現在。
安三郎淡淡地笑了笑,眼睛閃過一絲憂慮,司徒四郎雖然不說,也努力隱瞞,但他怎麼可能沒看到他不時揉胸口,還有他的呼吸聲也漸漸變重了。這惡劣的天氣至少還要持續兩個月,雪山終年不化,兩個月後怎麼離開還是一個問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