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拳頭緊了緊,漫天的殺氣又瀰漫開來。
司徒日曜無奈又心疼,弟弟在西北究竟殺了多少人才有這一身殺氣。
“好了,咳咳……哥哥不會死的,你就別這副哥哥死了你要為我報仇雪恨的模樣……咳咳……”
“哥哥怎麼咳得那麼厲害,冰糖川貝雪梨沒有效果嗎?”司徒四郎憂慮地拍拍他的背。
“有效果,咳咳,現在比之前好多了。”司徒日曜含笑看著他,“多虧了你的方子。”
“不是我的方子,是十一孃的。”司徒四郎將他塞進被子裡,“好了,別說話了,我在這陪著你,快睡吧。”
司徒日曜一臉無奈又縱容地看著他,“咳咳……你這樣讓我想起你們小時候的事……明明是你跟輝娘怕黑卻偏偏說擔心哥哥不敢一個人睡,硬是跟我擠一床,最後還尿床了……”
“好了,別廢話了……快睡……”司徒四郎臉都漲紅了,“誰尿床了,明明是星輝那傢伙尿床,跟我有什麼關係。”
“咳咳……現在不說,我怕以後沒機會說了。”司徒日曜一臉睡意喃喃地說。
“別將你說得會死一樣,普慧禪師不是說能治好你嗎?”司徒四郎也放輕了聲音,盯著他入睡。
再過些日子,不管他哥哥冶不冶得好,一場,不,很多場葬禮是無法避免的了。
第50章
“這是猴子面具,這是木獸,這是陶瓷娃娃……”十一娘樂呵呵地把玩著桌面上的玩具,古代生活太無聊,她只得多把玩玩具度過漫長的時間了,這絕不是她心理不成熟。
“司四郎君有心了。”春蘭含笑說,“從京城到中洲何止千里,這運費都超過玩具本身了。”
“嗯,星羅哥哥對我很好。”十一娘眉眼彎彎,“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只覺得他給我的信有些不對勁。”雖然裡面寫的一樣是京城熱鬧有趣的生活美食,但總覺得語氣有些不對,彷彿跟她告別似的……
晚上十一娘做夢了,一片縞素的屋子,正中央的棺材讓人眼睛生疼。
她看到司徒四郎冷冷地站著,蒼白的臉透出病氣,精美得就像他送過來的陶瓷娃娃般易碎。
來來往往的人就像她看的色素不清的圖片,他就站在人群中,彷彿結成冰塊似的。
然後畫質漸漸清晰,靈堂變成了屠殺場,這是做夢吧,好真實的夢,十一娘有些惶然,末世死亡不少,但都是人與喪屍之間,像這樣同類之間的屠殺簡直就是噩夢。
司徒四郎動都沒動,只是冷眼看著眼前的殺戮,十一娘稍稍安心,還好你沒事……她模糊的想著,然後看到了他身後一直站著的藍衣小廝偷偷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
“不要!閃開啊!”她想衝過去,咫尺天涯,映入眼簾的是匕首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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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爺一定很傷心吧。”司徒四郎看著發白的天空淡漠地想著,“幾個兒子互相殘殺……死得死殘得殘,想來他會死不瞑目吧。”說來他跟父親不過是提供了個屠殺場而已,他的幾個皇叔迫不及待地跳進來為了那位子理智全失。
暗一自責不已,“主子,都是屬下的錯,我沒想到東子居然……”
“好了,誰想到呢。”司徒四郎嘆氣,“東子跟著我們都十年了,誰能想到他是康皇叔的人呢,十年,好深的釘子,幸好我之前去西北的事瞞著他。”東子自殺了,眼睛裡都是歉意,司徒四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世界能全身心信任的人為什麼這麼少呢。
“主子,你這傷沒事吧。”暗一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的胳膊。
司徒四郎眉頭輕皺,“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我那時好像看到十一娘了,她一臉驚慌地看著我,好像在喊閃開,我才躲開的。”
“十一娘子?”暗一心情放鬆了些,“怎麼可能,十一娘子還在中洲呢,主子莫不是在做夢吧。”
是夢?司徒四郎有些恍惚,是夢嗎?他的身體斜斜地倒了下去。
“主子……”暗一大驚衝了過來接住他,一把掀開他手上的傷口,“這傷口……有毒?”怎麼一回事,明明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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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你醒醒,做噩夢了。”春蘭急急地拍著她的臉。
十一娘一把抓住她的手,額頭上都是汗水,“星羅,星羅哥哥被人用匕首刺中了,我……他都沒發現危險來自身邊最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