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槍響後,再沒有了槍聲,也就意味著,山下的戰鬥結束了。
……
而山上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一鋤裂木~!”
薛寶成輕吟一聲,右手執鋤。突然飛身而起,右臂高舉,一股銀灰色的真靈氣沒入寶鋤中。寶鋤嗡鳴震顫,驀然漲大三分。鋒刃上閃耀起璀璨精芒,如流星般直砸華濤頭頂。
“九幽,去~!”華濤同樣輕哼。揮手擊出了手中的噬魂針。
“砰~!”
脆響和黑雲急卷而出,在山巔上爆出了一朵五尺黑花。薛寶成的白色身影倒飛射出。重新落回山巔邊角。他的衣襟獵獵作響,拿著寶鋤的手在微微顫抖。
薛寶成瞥了一眼手中的鋤頭。鋤鋒上黑霧繚繞,原本雪白的刃鋒變成灰白之色。
“九幽散?!有趣!老九,你哪來的九幽散毒?”
“拜你所賜!”華濤笑道。他擊出黑針後,身體未挪動分毫,他非常清楚自己那一針的威力,寶哥的裂木一鋤根本到不了自己頭頂。
薛寶成愣了一息,接著笑道:“這麼說阿飛還沒死,你幫他解了毒,還收集了他身上的毒素?”
“知道就好!你作惡太深,就算你活著下山,也難逃法網!”
“哈哈哈!阿飛那條小狗不足以扳倒薛某,其實從‘霧’殺手中九幽散毒後,我就猜測出阿飛沒死。老六那點障眼法只能騙騙林老二,在薛某這兒成不了氣候。”薛寶成大笑起來,看不出一絲恐懼。他大手急抹,一團粉末瀰漫在鋤鋒周圍,也就十息,鋒刃重新煥發光彩,閃耀出的精芒更盛之前。
華濤暗暗心驚,這個薛老大果然不凡,隨手一抹,就化去了寶鋤上的毒素。剛才擊在鋤鋒上的噬魂針融解後,本來已經汙染了鋤鋒靈氣,可僅僅十息,卻再次恢復。
“噬魂,去~!”華濤低呼,這次不等寶哥出手,率先擊出了手中的黑針。
黑芒浮動,如利劍出鞘,帶著淒厲的嘶鳴,直射寶哥胸前。黑芒後方,緊跟著一道微不可察的白色星點,要是不仔細看,或是隻關注了黑芒的行跡,必定會忽略它的存在。
“哼!二鋤開石~!”薛寶成輕哼,雙手握柄,對著黑芒一連揮舞了兩次寶鋤。
兩條淡淡的銀色蟒形在空中舞出,銀蟒只見蟒頭與七寸頸脖,頸脖上披著一圈銀色的鱗片,銀蟒方現,便在大雨中張開了血盆大口。
“嗞嗞~!”
兩聲破革之音傳出,黑煙和白霧洶湧激起,瞬間籠罩了整個峰頭。
華濤大驚失色,斜踏一步,消失在了原處。
“砰~!”
寶鋤劃空而過,貼著華濤的背脊劈在了石柱上。石屑迸飛,在他剛剛站立處,驀然多了一個三尺大坑,石坑中青煙騰騰。
一息後,華濤的身形踉蹌著出現在一丈外的南崖邊上,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寶哥手中的寶鋤。寶鋤上銀霧纏繞,那些銀霧還在飛速吞噬著鋒刃上的黑白星芒。
薛寶成的身形出現在石坑邊,邊撫著鋤鋒,邊嗤笑不已:“嘿嘿嘿!老九,你用血竹王匕牙來襲擊寶鋤,完全是自取其辱。難道不知道寶鋤除了採集靈藥,還專克血竹青麼?老傢伙當年就用它擊殺了不下萬條血竹青蛇,這兒的血竹青見到鋤頭,比見到閻王爺還害怕。”
“薛寶成,你這個敗類!寶鋤是用來採集靈草靈藥的,不是用來挖坑殺人的!你這樣肆意驅使它,難道不怕毀了它麼?”華濤惱怒道。
寶鋤畢竟是華氏大三寶之二,要是在拼鬥中毀去,他真不知道如何去和其他幾個師兄師姐解釋。因此,他的前兩擊均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根本不敢使出全力。而寶哥卻一次比一次瘋狂,剛才這一次,只怕使出了八成以上的功力,要不是他閃躲得快,第二鋤就劈上了他的腦袋。
薛寶成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薛某早就不行醫,只殺人吃人,寶鋤跟著我,當然要殺人吃肉了。老九,第二鋤你就怕了,這第三鋤你豈不要被嚇得尿褲子?”
“還有第三鋤?”華濤眉頭緊蹙,牙關緊咬,一枚紅色的小卒子悄然藏在了手心裡。
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要是破不了對方的寶鋤威能,只怕很難在寶哥手中討到好處。他不僅要應對寶哥,還擔心山腰的景小鵬,槍聲過去了數百息,如果景小鵬勝出,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山巔下,可是一直沒有看見其身影,連呼喊聲和喘息都感應不到。
他怕了,怕景小鵬遭了不測,更怕阿雪不聽勸告,爬出了山洞。如若雨殺手最終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