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蕊的眼淚已如決堤的洪水氾濫。抽泣卻無一絲聲音,抿唇很重的點一下頭。說:“嗯,那好,我聽你的……”
“好寶貝。”高楓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喜色,再跨一步,捧住程小蕊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
以後都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程小蕊。
程小蕊聽了高楓的,返回套房內。晚上她睡在自己的房間,在神州國際大酒店這頂層高楓的總統套間內,她已經有了一間專屬於自己的房間。
以後,這裡便是她安穩的一個家。
越到深處,夜色越發瀲灩,隱晦的月光如細碎的銀子,靜悄悄的灑落下來。灑落在窗前、灑落在陽臺、灑落在程小蕊的床上。
程小蕊早早的進房睡覺,說是睡覺,實是躲避。想要一個更為清靜而且黑冷的地方待著。
她蜷曲著身子,就那樣側躺著,並沒有閉眼睛。谷琴死了,她凌亂而空虛的思緒中還夾雜著多分畏懼。她也害怕,谷琴於她,不算姐妹或朋友,但是算得上十分熟悉的人。
沒想到轉眼間就沒了,不存在在這個世上了,記得昨晚的這個時候谷琴還在找她茬的。
生命無常,世事變化啊。
隨著事件被警察局的一步步處理,接下來的這幾天,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背後的風聲鶴唳,還是正面的驚濤駭浪,皆逐漸止息,化為平靜。
時間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星期。
程小蕊回了學校,這些日子,白天她都安安穩穩的過著,看書聽課。每當傍晚高楓都會派人過來接她回酒店住。然而,過得在安穩安全,她也只能算是一具行屍走肉。
書根本沒看進去,課也沒有聽進去,仍舊惦記著某個人。
他怎麼樣了?還好嗎?這些日子他在做什麼?為何最近外頭的媒體越來越安靜,都沒有聽到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好想再見到他一面,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那麼望他一眼。
只要確信他還在,他還活著,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都不苛求。
市南郊,鳳瞰天空別墅區中心的方家。
方家的客人早就散了,葉夢儀和鍾俠、端家的人、付家的人等都已全部歸位,回了各自該回的地方,谷琴和鬱明遠的身後事也算結束了。
大家都沒有想到,好好的喜事竟變成喪事,他們也都很同情方墨瑋的遭遇,但也只能勸他想開些。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唯一能為死者做的並是好好的活著,以慰她的在天之靈。
鬱連,即鬱明遠的叔父、鬱明博的父親、端芷魚同父異母的哥哥,從中亞那邊的根據地過來,見鬱明遠最後一面,並送他歸土。
鬱連走時臉色陰沉冷暗,一向跟方添哲關係極好的他,這回沒有跟方添哲說一句話,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有打。
而方墨瑋,他早已失蹤,自谷琴和鬱明遠被火化的那天起,便不見了蹤影。方家的人找不到他,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
這些日子,為了找到方墨瑋,同時也為了封鎖一切訊息,不讓任何記者或狗仔之類的聞到一絲風聲,然後引得某些人對方墨瑋不利,方添哲可謂費了一番周章,特意從東南亞那邊調來了一千多個虎義幫兄弟幫忙。
端芷魚總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兒媳死了,她自然是痛苦不堪的。更何況現在連兒子也不見了,杳無訊息,誰也聯絡不上。
她生怕,生怕方墨瑋想不開。她知道谷琴並非方墨瑋的最愛,然而往往就是因為不是最愛,所以才會覺得越發虧欠,內心負罪感深重。
方墨瑋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一直了解,他刀子嘴豆腐心,看上去陰沉冷酷、暴戾頑劣,實際上卻很是重情重義。
端芷魚坐在樓上,窩在房間,終日以淚洗面,臉色憔悴蒼白極了。
方墨瑋能去哪裡?能找的地方差不多都已經找過了,可是沒有任何線索。包括方家的十幾套房、方家所有親朋好友的家、c市各處有檔次的酒店、方墨瑋自己的狐朋狗友家,哪處他都沒去住,也沒人見過他。還有芯夢公司、紅玫瑰yu樂城、芷魚國際大廈,他都沒有再回。
他還能去哪裡?他開走了一輛車牌為ca585858的紅色寶馬,目前連這一輛紅色寶馬都沒有找到。hai關省道之類的,也沒有他的出境記錄。
這日傍晚,方添哲把飯菜端上來給端芷魚吃,端芷魚依然絲毫沒有胃口。
方添哲皺著眉頭,近段時間他的兩鬢都白了。而從前他保養得那麼好,頭髮烏黑,又粗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