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國際大酒店這一帶,相對悉尼其他的地方來說,治安是不太好的,加之當下他們所站的這一條馬路,監控攝像頭距離偏遠、兩旁的大樹茂密擎天、暖黃的燈光昏暗朦朧、來往的車輛和路人寥寥無幾,以致這一大夥人掏槍肆無忌憚。
師益和師梵一向警覺度高,感應到背後有十幾個槍口正對著他們,立馬停下腳步。
師益目光陰鷙,也準備掏槍。不料方墨瑋跟隨停下來,及時按住了他的手。
方墨瑋冷一勾唇,臉上仍舊是蔑視他們的表情。在他的人生字典裡,壓根兒就沒有“怕”這個字。他還厭惡受人威脅,萬分厭惡。
他又轉身,風淡雲輕衝領頭的男人說,“開槍?你們敢開槍。我管你們龍嘯叫爺爺。”
方墨瑋賭準了他們不敢開槍。賭準了龍嘯沒有這麼蠢。
“你……你……”領頭的男人臉部神經抽搐的厲害,一動不動的盯著方墨瑋,吞吞吐吐好一陣才把話說完全。“方墨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樣的恐嚇,從小到大,方墨瑋體驗了不下十次。見多了見慣了。而且從小到大,他都是處變不驚、臨危不懼的。這也是他的一項修為、一大魅力。
此時此刻。方墨瑋又笑了。冷豔的笑容掛在他風華絕代的臉上,恍如群魔亂舞,帶著一種傾倒眾生的魅惑。
“走。”他對師益說。
師益連忙點頭,他和師梵對這些也是無畏的。
說走就走。三人這回不再回頭。直直的過馬路,往酒店的方向去。
領頭的男人依然舉著槍,手指扣了扣開關。
他真恨不得開槍。一槍斃了方墨瑋。然而現在,他們確實不敢。也不能。
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他越來越氣憤,嘴邊不禁曝出一句不雅的咒罵,說泰國咒罵著方墨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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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龍嘯的意思,是叫他們拖住方墨瑋。避開師益和師梵,把方墨瑋一個人帶到一個地方,暫時性的困住他。等到關灝天那邊完事了,詹伊望清醒了,再將方墨瑋放出來。如此,詹恪嘉和詹恪華更不會有一絲懷疑,今晚跟詹伊望在一起的男人是方墨瑋。因為這段時間方墨瑋正好不見蹤影,他沒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他們的這一步棋沒有走好,失敗了。
領頭的男人趕緊給龍嘯打電話,向他覆命,以挽救局面。電話正在連線時,他的心臟跳動劇烈,膽兒幾乎懸到了嘴邊,整個人戰戰兢兢。
龍嘯和關亞夫還在waverley的武厚德莊餐館,陪詹恪嘉和詹恪華打麻將。
他們裝的極好,興致濃厚、不厭其煩的樣子。其實也是別有用心,為了纏住詹氏兄弟而已。
詹恪嘉跟詹伊望住在一起,如果詹恪嘉過早回家,一定會發現詹伊望不在。
領頭的男人打電話過來,是夏劍接的。
夏劍聽了之後向龍嘯報告,湊他耳邊說著。原本龍嘯心情甚好,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最簡單的這一步竟會受挫,他以為他們成功了。
結果夏劍講述的東西,使得他的臉色驀然一變,心情隨之一落千丈。彷彿一塊巨石,由珠穆瑪朗峰的頂端,跌墜至底部。
並且,最令他感到痛苦的是,他不能把這糟糕的心情表現出來,得極力壓制心中的憤怒和焦躁。詹恪嘉和詹恪華一直在,兄弟兩人時不時的瞟眼他,絕不能夠被他們發覺他的異常,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
龍嘯千算萬算,十步裡面對了九步,唯獨錯了一步。至於引起他出錯的根源,乃方墨瑋對程小蕊信任、方墨瑋對程小蕊的疼愛。
他低估了看輕了這一點……
後來,龍嘯又找了一個藉口,離開包廂一趟。到隱蔽的角落,給身在悉尼市市區的那群部下打電話。
那頭領頭的男人接他電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龍嘯看了看時間,不到十點鐘,沉聲對他說:“師拓不是在你手中嗎?可以透過他告知方墨瑋,詹伊望有危險。總之要把他引出悉尼國際大酒店,引到k大酒店。不管採用什麼方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若你們實在是做不到,那麼……”
龍嘯語速緩慢,但是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透著狠戾和殘忍。
領頭的男人聽著膽戰心寒,毛骨悚然。龍嘯沒有講完,他還不敢插話。
龍嘯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來,沉默了一陣。然後又補充性的警告他,“我的原則,想必你們都清楚,